“她洗了快两个小时了！”费杰明说完就跳过沙发，三步并两步，直接跳上了楼。

林沐虽然没有他动作快，也知道事情的紧迫性，也快速地跑上了楼。

打开田歆慈的房间，沐浴室里的声音特别大，费杰明堵在门口，想进去，又觉得男女有别。

“阿慈！”林沐轻轻地扣了扣门，回应她的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阿慈，洗澡洗多了，对皮肤不好……”林沐说得极小心，认真地倾听着。

里面确实有按压沐浴露的声音，应该没有晕厥，她递给费杰明一个眼神，然后朗声道：“阿慈，姐姐想上厕所，我就先进来了！”

幸好浴室的门没有反锁，轻轻一扭就开了，林沐刚打开，铺天盖地的水雾就迅速逼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挥舞了一下，那浴室里的泡沫如一团又一团的小棉花糖，已经快要没脚背了。

沐浴露的味道是如此的强烈且刺鼻，好像两三瓶沐浴露同时被打翻了，味道确实冲人。

稍微适应了这个奇怪的小空间后，林沐看到了田歆慈。

虽然只看但她的背，但已经触目惊心了。她原本白皙无瑕如丝绸般透明的肌肤现在一大片一大片都是红红的，好多处已经脱皮了。

田歆慈左手一个浴花，右手一个浴花，拼命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十分用力，她像极了一台没有痛感的机器人，反而，发出这种“刷刷刷”声，肌肤处传来的痛楚，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点点。

“阿慈！”林沐喉咙处发出十分嘶哑地声音，有心疼有害怕有担忧。

她立即夺过田歆慈手中的浴花，“别洗了！”说着就拉了一张浴巾披在她身上。

起初田歆慈的眼睛没有焦距，没有灵气，直到手中的浴花被抢了，她才有了一点点的感觉。“还给我！我要洗澡！”

“你已经洗了两个小时了！”林沐意识到自己因为担心嗓子高了几分，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柔和了几分，“阿慈乖，我们已经洗干净了，我们洗累了，我们回床上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洗干净？”田歆慈任由湿漉漉的头发披着，水珠一颗接着一颗砸下来，她睫毛上也挂着水汽，喃喃了一阵，突然抓着林沐，“我不干净！林沐姐，我是肮脏的！叶梓潼说得对，我已经是一双破鞋了，我又脏又臭，我不配任何人喜欢！我要洗干净！我要洗干净！”

田歆慈跟疯了一样要抢夺林沐手里的浴花，林沐不给，她就咬着林沐的手。

忍受着手腕处的痛楚，林沐咬着牙，“你咬吧，你今天就算把我咬死了，我也不会让你胡来的！”

不知是林沐说得话刺激到田歆慈了，还是田歆慈口中鲜血的味道咸了一些，田歆慈没有再用力了。

反而垂着泪，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我洗不干净了，我永远都洗不干净了！我是一个肮脏的女人！在田启对我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后，我就永远都洗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