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戴着鸭舌帽的林沐和费杰明伪装成杂志记者一起进入了郊区的敬老院。

“晴晴！”领着他们的护士长在自由活动区唤了一句。

只见不远处正蹲着和老者聊天的一个护士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小跑着过来，“护士长。”

“晴晴，这两位是杂志社的记者，想要采访你。”

“我？”那位叫晴晴的女护士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面相柔和，很有亲和力。

林沐上前一步，拿出她早就准备好的假名片，“我们是《铭记经典》杂志社的记者，是这样的，这一期我们的主题是缅怀芭蕾舞蹈员，所以想来打扰一下你。”

“芭蕾舞蹈员……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想知道关于沈老师的事情对吧？你们问我就对了，沈老师一直都是我在照顾的。”晴晴一提到沈碧云，眉眼弯弯，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林沐和费杰明对视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眼前这个护士是沈碧云死前的贴身护士，用费杰明的话来说，他只用了几秒钟就黑了敬老院的资料库，拿到了相关的信息。

“沈老师是2008年来我们敬老院的，她气质太出众了，性格呢，有点孤傲，但是只要你多点耐心，她还是会对你敞开心扉的。”

“沈老师其实很善良，你们看，那边的几只猫，都是沈老师亲自喂养的，还有花园里的梅花，也是沈老师亲自栽种的，她来我们敬老院，可以说是我们敬老院的福气。”

都不需要林沐问什么，晴晴一提起沈碧云，便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

“到了，这就是沈老师之前住的房间，因为这是VIP房，价格要贵许多，沈老师四年前去世后，就一直空着，我呢，偶尔会过来打扰房间，一切都摆设都和以前一样。”晴晴打开了门，果然如她所说，这不像许久没有住人的样子，采光很好，阳光下房间干净整洁，似房子的主人只是出去玩了玩，很快就会回来。

林沐摸着房间里的家具，眼眶莫名的一酸，她克制了一下，“我听说，沈碧云老师是因为身子不利索才住进敬老院的，听晴晴小姐你这么一说……”

晴晴端了两杯茶递给了林沐和费杰明，“唉，我之前也纳闷，后来有一次沈老师告诉我，她是避难。”

“避难？”林沐摩挲着茶杯的手柄，问了一句。

“沈老师有个侄女，听说是个大明星。那些狗仔啊记者啊，天天在沈老师家堵着，沈老师说她不怕退休生活被打扰，只是怕因为她的不慎或者说错话，给侄女带去麻烦，才决定来我们敬老院的。”晴晴跟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来拿出了一袋花生，放在桌上。

幸而她一边说话一边忙乎，根本没有看到林沐颤抖的手和那越发幽深的眼眸。

费杰明坐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盯着花生，怀疑是不是过期了。

“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女明星到底是谁，从来没有看过沈老师，反而，沈老师却一直挂念着她。直到2014年，就是沈老师去世前半年，时不时来了一个小姑娘，长得可漂亮了，特别是那双眼睛，让人印象很深刻。说是她侄女的朋友，隔三差五的来看沈老师，沈老师呢，一直抑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晴晴从房间的衣柜里取出了一叠衣服。

“诺，这是沈老师打的毛衣，你看这针线这花色，真绝了！沈老师每年都会打一件，你看总共有七件。哈哈，我之前以为沈老师是给我打的呢，后来沈老师才告诉我，这是她给她侄女打的，她说习惯了，从小她就每年给她侄女打毛衣……沈老师真的很爱她侄女。”

林沐呆呆地看着那一叠毛衣，想起在她小时候，姨妈确实是每年都为她织衣服，后来经济条件好了，她也没有在意过了。她赶紧抿了一口茶，平息一下心中的思绪，再拿出手机，将施诗的照片点出来，“晴晴小姐，您看，是这位女孩经常来看沈老师吗？”

晴晴很认真地盯着照片，“感觉是她，眼睛像，没有照片那么艳丽，因为那个时候那位姑娘也就十七八岁，没长开！你不说还好，你一提，我才想起，好像就是这位姑娘来了以后，沈老师就不大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