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凉在正厅门的檐下站了很久,就连长年贴身伺候的溪云初起都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五月底了,梨花败了,想必,绝尘谷的海棠,也败得差不多了吧。每到花期败季,绝尘谷中,总是成片成片的花白,铺满整个山头,好像十二月的飞雪一般圣洁。
南宫凉若有所思的看着庭前满地的梨花,心下冰封般的寒凉。
许久,溪云又出来汇报轩辕枫的病情,只听她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太子的毒暂时稳住了,但会不会继续蔓延就说不准了。”
溪云想不明白,主子到底在纠结什么,她很确定,以主子的秉性,此次她欠了轩辕枫一条命,是必定会管的,但是,她觉得,主子如此在意不是什么好事……
“恩,下去吧,好好守着这。”南宫凉淡淡的声线自喉头传出,不带一丝情感。
任淡定如溪云,也禁不住抖了一抖,她好似又看到了那个毫无温度的摄政公主。
纵然如此,溪云犹豫了几分,还是大着胆子开口,“主子,你准备怎么办?”
主仆多年,既然已经这么吩咐了,她估么着主子是一定会走的。
南宫凉负于身后敲打着的手重了几分,转过头来凉凉道,“多事,没事就下去。”
溪云再也没胆子劝什么,只是微微一行礼退回卧房中。
又是四下无人般的寂静。
直到后半夜,南宫凉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熊熊大火,火速回棠宸殿换了一身夜行衣,站在棠宸殿屋顶上,朝着东兴皇宫的方向望向无尽的黑夜,眼神锋利如刀,像是想要把人寸寸凌迟。
那目光,仿佛融入了夜色中一样,让人不自然的毛骨悚然。
让人坚信,她,是夜的主宰。
最终,一抬脚向皇宫了里,顾君所暂时入住的寝宫飞去,心中冷笑道,“顾君啊,现在你最好别醒着,要不然,本宫要你好看。”
她当然知道,现下根本不是除了顾君的时候,她需要用临北牵制着东兴,让南安有更充裕的时间休养生息。但是,她是时候出手给他一个教训了,以及,轩辕枫亲爱的父皇轩辕老头。
巧的是,顾君并没有睡,寝室里的灯,还亮着,南宫凉悄悄的翻到后窗,盯了很久的梢,趁着他将屋内最后一个奴才打发出去,就在他吹灭了帐灯还没有回头的一刻,一跃进了屋内,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轻巧的不像话。
“别动。”南宫凉的剑已经架上了顾君的脖子。
顾君果然站的笔直,一动不动。毕竟,谁都惜命。
“轩辕枫的人?”顾君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南宫凉没说话,只是冷哼一声,心下愤恨的很,但仍旧是理智的,“临北太子,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由于刻意掩藏了声线,所以顾君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的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晚上的人。
“可本宫已经知道了,怎么办?”顾君好似并不还怕此时的境况。
“那,杀人灭口,如何?”南宫凉冷冷道。说着,在顾君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接着就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