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烧,并加派医师郎中前去,我们冀州府便是尽力医治疫病,谁有证据缉拿我们?”一旁的师爷出着计策
“倒也是个主意,当是最后一搏了。”胡旭郴此刻不甘心束手就擒,作着最后的挣扎,接着道:“吩咐那看守的士兵,告诉他们无论朝廷的钦差如何查问,只说是在隔离村民,奋力救治。”
赵则初直奔平县前去,那正被府兵围的严密,见了有人来立刻起了戒备。
赵则初没等他们说话便让身边的军士前去,一一制服了那些府兵,随后,上前问那似是府兵首领之人道:“你们在这里守着做什么?最好说实话。”
“府尹大人命我等在此看守,意在隔离疫病,每日都有郎中前来救治。”首领按着胡旭郴的吩咐,隐瞒着。
贺仲景在这地方冻了些日子,此刻早已瘫软无力,白术护住心切,连忙拿了备好的大氅将贺仲景包起来。
贺仲景听闻胡旭郴如此奸诈,竟死不承认起来,气的怒不可遏,骂道:“救治?好一个弥天大谎!真当这世上的人是瞎的了!”
赵则初了然道:“毁尸灭迹不成,便想狡辩逃脱罪行,做他的青天白日梦!传令,三百军士在此看护好病民,挑几个,换了常服,去平县附近的村县,就说是朝廷的钦差查办冀州疫情,找寻病民家属,知情者。”
言罢,赵则初便领着一众军士,拍马去了冀州府衙。
风雪里,赵则初一身戎装披挂,领着一众军士气势汹汹冲进了冀州府。
胡旭郴笑脸迎上道:“不知皇孙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听闻冀州府尹家的宴席最好,本王素来爱吃,特来讨一桌宴席吃!”赵则初面上尽是笑,极不着调的来了一句。
“既如此下官便立马吩咐厨房去做,皇孙要多等些时候了。”胡旭郴也不知赵则初卖得什么药,只得应和着。
赵则初一路奔波,是饿了,不管不顾的吃了个饱,又吃了两盏酒,胡旭郴在一旁看着,心悬在半空。
“府尹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此次前来是受了陛下委派,来查冀州的疫病,大抵是陛下得了什么口风,不放心,让我前来看看。咱们就按着从前查办的样式来,本王也实在没做惯这种活儿。”赵则初吃着酒,似聊着家常话般清闲。
“以往都是查账簿,访州民,寻证过堂,定案。”胡旭郴按着平常的规矩一一说来。
“是这样?那行,本王就一切从简,府尹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清楚的很,本王也从不是什么为国为民的,你我不过都是拿了钱便能消灾的人。”赵则初开门见山,不遮不掩的说道
“皇孙没有真凭实据,怎好信口胡沁!”胡旭郴连忙反驳,不想认这罪名。
“府尹大人还是不信我啊,本王也没办法了,只好让此次领的两千军士来将这冀州府搜个明白,寻两个州民作证,再胡乱的画个押,这罪也就认下了,剩下的就不愁了。”赵则初声音慵懒,吊儿郎当的样子。
胡旭郴用袖子擦擦额上的汗,似是有些相信了赵则初,又想他平日里的为人,怕是得了口风故意在陛下面前透露,要来自己这儿讹钱,心下计较了一番,便道:“下官近日得了许多珍宝,府中实在放不得这样好的宝贝,不如请皇孙笑纳?”
赵则初收了宝贝,自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道:“来来,此后便无事了,我自回了皇爷爷去,前后不过一场误会,你我便好好吃两盏酒,我便也辞行回京了。”
胡旭郴脑子素来简单愚笨,多年来一直靠着胡长安的扶持庇佑,此刻早已信以为真,还暗暗夸了自己聪敏机变,哪有叔父讲得那般骇人,以为自己真真躲过一劫,便一时兴起,真的和赵则初你来我往的吃起了酒,直把自己吃了个神魂颠倒,本就不灵光的脑子,更成了一团乱麻。
“府尹大人这不就对了吗?我拿了钱,也贪了赃,只问一句,府尹大人可是真的想烧了疫民一了百了?”赵则初一眼的精光四射,十足的好奇样子。
胡旭郴几乎想都没想,便口舌不灵便的说道:“那是,那些个贱民,得了疫病不说,闹得大了,还要连累本官受朝廷查办,哪有一把火烧了简单,是吧,皇孙老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