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爵这个家伙醒来之后,看见自己在小船上,又听到沿路武道中人议论着万岳天宫发生的事后,整个人都呆了,他万万没想到风绝羽会牙吡必报到反杀回万岳天宫放火烧山、入殿盗宝,以他的身份,实在应该在船上就跟风绝羽誓不两立的,可毕竟,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向东河不讲理,从各个方面算起来,风绝羽都没错,再加上他救出了自己,黄天爵实在无法对风绝羽生出恨意。
只不过黄天爵这个家伙是个死脑筋,固执的认为自己身为一个天宫门人,不应该跟风绝羽走在一起,但他又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万岳天宫了,于是一路上浑浑噩噩的,跟着风绝羽、封一血来到了周南境。
风绝羽知道黄天爵个性偏执甚至固执,苦笑道:“黄兄,我说过,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会拦你,不过风某把你当作朋友劝你一句,万岳天宫已经不是以前的万岳天宫了,向东河的为人你很清楚,你回去他就肯放过你吗?说句不中听的,以向东河的无情个性,恐怕你还没进入万岳天宫的地盘,就有可能被视为判徒就地格杀了,你觉得他会听你的解释?”
黄天爵抬了抬头,欲言又止,他知道风绝羽说的有道理,当日在天宫山上,向东河杀风绝羽不成,把所有罪责都扣在了他的身上,哪怕是他揭穿了假道凌空的身份,在旁人眼里立下了大功,到了向东河那仍旧是有过无功,随后便把他扔在了囚神宫里自生自灭,根本没有放他出来的意思。
囚神宫是什么地方?去了才知道,那里天地灵气混乱不堪,无法吸收修炼,身为黄天爵这样的高手,固然可以依靠一身的修为苦渡数十载,可数十年以后的,没有真元护体,他除了老死在囚神宫之外,不会有任何转机。
向东河对自己人都如此,可见此人心肠狠辣无情的很。
在船上漂流了半个多月,即使黄天爵不经常说话,最后众人到底也成为了朋友,封一血帮忙劝道:“是啊,黄兄,良禽择木而栖,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封某大胆说一句,如果眼下道凌空还在人世,你身受师祖之恩,即便是当场跟救你的风兄翻脸,在下也绝无二话。可是道凌空毕竟已经死了,向东河是什么人?你心里更加有数,你觉得你回去以后他还能像以前那样重用你吗?”
黄天爵哪能不知道个中道理,此时被风绝羽和封一血劝说的低下了头,不知怎么反驳。
风绝羽看出这个死脑筋还没转过弯,幽幽一叹道:“黄兄,还是那句话,你想走我不拦你,但是眼下我们总得找个落脚的地儿吧?”
百般相劝,黄天爵终于点了点头,跟着三人朝着周南境的腹地走去。
由于没有车马,三人只能以步代劳,这一路上走的那是惊险万分,从河边登岸走了大约五里路,总共看到厮杀六起、抢劫三起,周南境一望无垠的沃野上,多的是累累白骨和孤零横阵的尸体,大多说一言不合起了争执的武者都会刀兵相向,杀完人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的不计其数,看的风大杀手等人目瞪口呆,行云、暮雨两个丫头花容失色。
这五里路,走的众人是满头大汗,除了封一血这个见惯不怪的家伙之外,只有杨拓这个瞎子没什么触了,至于其它人皆是提心吊胆的。
又走了一会儿,风绝羽忍不住来了一句:“封兄,这里的民风端的是彪悍啊。”
“哈哈。”封一血听着大乐:“一向如此、一向如此。”
黄天爵不解道:“封兄,这么多人杀来杀去,难道就没人管吗?”
封一血一指旁边一具衣装还算整齐的尸体说道:“你们看,这个人身上的衣物虽然整齐,但衣服上明显没有任何标志,这就是这里的特点了,如果你不属于某个强大的势力的话就不要惹事生非,否则这就是下场,但如果你属于某个势力,那就另当别论了,无论在哪,都是属于那个地方的规则,周南境的规则就是,拳头大才是道理、后台硬也是道理,二者权衡,不需我多说了吧。”
“呃!到是挺有意思的。”众人好一阵唏嘘,不过他们也没太担心,毕竟以自己一行人的实力,走到哪都不至于被人欺负到死。
众人走着走着,突然杨拓脚步一顿,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