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异能特务科上下同事都知道了安吾前辈开始追求我的事情了。
“被这样的男人追求你还不同意吗?”同事悄悄地靠过来问我。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耳耳坠:“……只是觉得太快了而已。”
“唉……我懂,”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是觉得安吾前辈太重视工作了没有太多时间顾家吧?男人都这样……”
我:……不等等不是这样请不要脑补了。
总而言之我们的绯闻被传得到处都是,我确实曾经敬仰过他,然而当真的到了这一步,我常常会问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你喜欢他吗?
坂口安吾按住我为他倒咖啡的手,眼底透着疲惫的青色,看了看我,还是说道:“凛,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会开始正式追求你。”他推了推眼镜,才发现眼镜不在鼻梁上,只好摸了摸鼻子,“努力让你接受我的。”
就这样,他在百忙之中偶尔会抽出一点时间带我去约会。其实我觉得这并不能够称之为约会。对于安吾前辈来说,我想更多的应该是依赖和信任。
这是和喜欢完全不同的情感。
圣诞节的前夕我们去西餐店吃晚餐,他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在人流里,给我买很多小女生喜欢的玩意,还温柔地帮我戴麋鹿发卡,帮我整理头发。
晚餐的时候,他帮我细心地切好牛排放在我的盘子里,知道我不能喝酒就为我倒好果汁,轻柔地用纸巾帮我擦拭唇角。
西餐厅里,昏黄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温和的光芒,大提琴独奏家自然流畅地拉着一首又一首婉转悠扬的名曲。
是一首著名的抒情乐曲。
烛火摇曳中,安吾前辈的手轻轻地触到我的指尖,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不要叫我前辈了,直接叫我的名字……”
蓦地,大提琴的曲声急转直上,变成一支战斗名曲,西餐厅里所有人都被吓得一跳,我的耳边更是充斥着激扬热烈的曲音,手里的叉子都被吓得掉了下来。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捡起叉子,看向安吾前辈:“不好意思,您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气氛完全被破坏掉了,安吾前辈只好讪讪说道:“没事。”
我闷头继续吃饭。
牛排很好吃,可是我更怀念凌晨四点的泡面和偶尔加餐的煎蛋。
结账的时候,安吾前辈过来帮我戴围巾,服务生走过来送了我一大捧馥郁的花,上面有一个精致的小卡片,安吾前辈笑着问我喜不喜欢。
我接过花惊喜道:“喜欢!”
“喜欢就好。”他把我的鬓发撩到耳后,脸色突然变了变,“凛,我送你的耳钉为什么不戴?”
我摸了一下耳坠,急忙说道:“抱歉……前辈,这个耳坠是我的故人送的,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意义……而且您的耳钉太贵重了……”
安吾前辈不愧是安吾前辈,脸上的一丝失落很快就消散,他替我接过花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让我转身,帮我把头发从围巾里捋出来。
我正好拿过那张卡片看了看上面的字。
——“Comebacktome,mylove.”
用鲜艳夺目的大红色水笔一笔连成。
这不是安吾前辈的笔迹,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有些慌乱。安吾前辈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问我怎么了,我连忙心虚地把卡片收起来藏进口袋里,对他笑了笑。
卡片仿佛会烫手一样,我把它收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前辈的面前把它拿出来过。
车行驶到了我家楼下,房子是我临时租的,存款全都在另外一个世界根本没来得及带过来,我只好租了一个四十平的小居室并且正在为首付努力着。
我下了车邀请安吾前辈去楼上坐一坐的时候,他就接到了工作通知。
“抱歉……凛,”他疲惫地说道,“特务科里又有任务了,我必须得立刻赶回去。”
“没事的,”我表示理解,“您先回去吧,我们下次再聚。”
他最后揉了揉我的头发,看了我一眼就钻进车里开走了,我独自抱着花束走上楼梯,却总是觉得有一股视线凝在我的后背。
加快了步伐,我匆忙赶回了家。
进家门前,我把卡片扔进了楼道里的垃圾桶里。
是你也好,不是你也好。不论怎样,都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远山凛留。
然而这样平和的日子没过几天,异能特务科传达室里每天都有我的信件和包裹。所有人都以为花束和礼物是安吾前辈送的,只有我清楚并不是。
我冷漠地把所有写有我名字的包裹扔进了垃圾箱里,看着垃圾转运车把他们拖去焚烧站,并且告知门房如果再看到有送给我的信件一律扔掉。
我转头回办公室,就碰上了安吾前辈,他眼底一片青黑色地看着我,似乎是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说道:“凛,跟我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