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两个大摇大摆的少女和病弱少年就这样走进了这座城市里等同于禁区的地方,本来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我还应该感谢他们没有直接给我们的脑壳来上一枪。
这些人隐藏在污垢和衣衫之下锐利的野兽一般眼神让他们显得和一般的流浪汉有本质上的不同,那是伺机待发、一击必杀的神色。
他们是港黑的底端情报员。
越是这样,我越不能露出来什么异样,避免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
突然之间,嘶吼声和枪声四起,我的心脏一时间被猛然揪了起来。
后面的伪装者们被瞬间惊动,朝着声音的来源地飞奔而去,我正暗搓搓地琢磨着这时应该可以趁机脱身的时候,被费奥多尔带着就和他们一起跑了过去。
……不是,你也跟着跑啥???
我一脸蒙圈地被他带到了距离事发地不到百米的领地内气喘吁吁地,刚刚想瞪他一眼就被他一把按了下来。
“嘘。”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喷在我的耳畔,像一片轻轻的羽毛,有点点发痒。
我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并不比我大的瘦削的清秀少年有着一头极为罕见的白发,金紫色的双色瞳孔里泛着冰凉的狠意,黑色的修身大衣裹着一圈白绒绒的毛边,似乎把整个人都缠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细白的手腕之下化为虎爪,黑色的锋利指甲从指尖延伸出来,颇有一血封喉之势。
他用尚为稚气的少年音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不说吗?那就给我去死好了。”
虎爪掐进水泥地上浑身发抖的黑衣人的皮肉里,潺潺的血流慢慢地渗出来,猩红的颜色刺激了他眼底隐藏的兽性,他的表情愈发狰狞,睚眦欲裂。
可是脖子上一个奇怪的环形尖锐锁链似乎在抑制着他,让他表情时而愤怒,时而痛苦,金属在他的脖颈上勒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滴出细密的血珠。
迟来的港黑成员们动作一致地端起了枪瞄准了——这位痛苦而扭曲的少年。
“啊……哈啊……”少年不自觉地松开了手里的俘虏,痛苦地跪在地面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发出了低沉而隐忍的怒吼。
清亮娇俏又冰冷的少女音就在这时传来了。
“放肆。”
一下又一下木屐踏在地面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见了一个年幼的穿着和服的可爱少女。
少女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冰冷,嘴角不带半分弧度,浑身散发着冷漠又沉凝的气息,长长的深紫色头发披散着,她严厉地呵斥着那些端枪瞄准少年的港黑成员。
“谁允许你们这样对待他?!”少女冷眸一凝,强大的杀气不加遮掩地横压出去,“赫赫有名的港口黑手党的白色死神,也是你们这群蝼蚁能够触碰的?”
我心里瞬时一凉。
港口黑手党的白色死神,那个在横滨以凶狠和杀戮闻名的港黑成员人虎——中岛敦。
那么他身边的,就是短短数月之内以一己之力杀了35人的港黑高级暗杀成员——
泉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