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什么婢女,这是我小儿子家的独女,黄裕敏。”
定国公这番话如平地起惊雷,引得四周一片咂舌闲话的声音。
谁能想到,跟在太子妃身后的一个小奴婢突然变成了定国公府的小姐。
皇上看着太子,太子也摇摇头,这事他也根本不知道。原先自己就想着这丫头胆子太大了些也嚣张了些,本以为是镇北侯府没规矩惯出来的,没成想,人家这是靠山硬气,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公府小姐竟来宫里当奴婢供人差遣,实在是不可思议。
“瞎说,瞎胡闹。这,这怎可能……”
镇北侯府一干人把头磕的脆响,一幅甘愿认错的样子,让这事看起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四周这般人小声嘀咕着,有仍不相信的,也有感叹定国公心大的,更有甚者,大声斥责起来,这成何体统……
何家人的心情可是跌到了谷底。太子刚把镇北军军权交给定国公这个小儿子,摆明是高看定国公一门,这段时间何家苦心巴结却不得法,眼下这倒好,把人家女儿为难成这样,别说巴结,今后怕是这倒结上了梁子了。
黄裕敏听到有人斥责她,扭头一瞪眼,“不成体统?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哪不成体统了?”
定国公脑袋上给她一拍,“你少说两句。”
“这,这,康玉通,你倒给朕说一说,她怎么就成你家陪嫁奴婢了?”皇上都不知道这事他是该生气还是该乐呵,这怕是大盛开朝以来最荒唐的事了。
康玉通回望康玉翡一眼,见她锁着眉,似乎没打算应这事,只能自己心里筹谋一下,这话答的可不能驳了定国公府的脸面,“裕敏这丫头自小与我家妹妹一同长大,情分堪比自家亲兄妹,原本想着她陪着一同上京,互相有个照应,许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这才机缘巧合也跟着进了宫。我二弟前些日子入宫瞧见了也是惊讶的很,本和我商量着该如何禀明陛下,不让裕敏妹妹受这些委屈,可后来我们这就自顾不暇了。”
“我是自愿入宫陪着太子妃,谈什么委屈?”黄裕敏倒是一贯坦荡做派,即使对上定国公略带愠色的眼神,也没有退缩,“镇北侯府是我家的恩人,我奶奶说过,就算是结草衔环,也不能报答镇北侯府的万分之一恩情。别说是随她入宫,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那我也不带眨眼的。”
定国公在一旁听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可是很不舒服。
这其中的恩怨情仇,皇上是明白的,听着这些,心里竟有几分感慨。当年镇北侯府确实对他们孤儿寡母多有照顾,如今人家女儿来报个恩,听起来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