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炎苏眯起眼,冷笑一声:“小乐知,你这表情真可爱。要不是为了遵从家训,你会跟我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印乐知看起来很挫败:“我觉得我俩就是谁都听不进去谁的典范。”
亦炎苏道:“我一直在听。“
印乐知:“……”
你听个鸡毛掸子。
印乐知叹口气,又换了一个暧昧的称呼:“哥哥,那你听,我爱你。”
印乐知虽然已经在失血与体力透支下声音微弱,但他说得很认真,与亦炎苏那种轻佻的情话不同。
不是泛泛之爱,不是为了别人。
但亦炎苏眼里有一丝困惑稍纵即逝,随即冷笑一声:“消受不起。”
印乐知似乎早就预料到这句话:“这不还是听不进去吗?”
亦炎苏也不想再继续这重复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对话,拍了拍印乐知的头,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印乐知动了腿,一阵无力感袭了上来。他觉得自己暂时还站不起来,有点嫌弃地嗅了嗅屋里的气味,道:“不放我出去了,哥哥?”
这声“哥哥”多了点调侃的意味,果然激怒了亦炎苏。亦炎苏顿了顿,皮笑肉不笑道:“乖一点,你哪儿都去不了。”
印乐知猛地向前一扑,似乎是想要站起来但没成功,手腕“哐”地砸到了地面。
亦炎苏回头看他。
印乐知那句“等“的口型定格在那儿,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灿烂地笑了:“那我等你什么时候想放我出去再说吧。”
亦炎苏:“……”
亦炎苏收回了方才那点动摇,移开视线,打开了机关锁,把印乐知留在缠绕的红线里,又锁上了厚重的门。
印乐知怔怔地坐在红线堆里,身上的伤口慢慢止了血,他的神情也逐渐恢复了戴着易容时的冷硬。
天色暗下来后,印乐知不敢去看那些玻璃。他脸上没有易容,而晚上玻璃后的水都变得昏暗,印乐知一偏头,就会看到自己的脸在玻璃上的投影。
之前他没注意,瞟到了自己脸的倒影,登时尖叫一声,失去了往日的镇定,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蜷成一团发抖,半天没缓过劲来。
他只好背贴着琉璃壁,整个人团成一团,把脸埋在膝间。他的喉咙干得发疼,咳嗽的时候仿佛有砂石在喉咙里滚。
忍着吧,就是不知道这次亦炎苏要几天才能消气。
印乐知不怪亦炎苏。虽然亦炎苏从印乐知十五岁那会儿起就隔三差五逗弄他,但从来没像对其他人那样对印乐知下手。
反倒是印乐知自己跨出了那一步,直接把两人一起拖入了深渊。
从那之后,亦炎苏谁都不管,就可劲折腾印乐知。
印乐知还能怎么办?
自己招来的祸端,当然是自己平。
只不过这次,亦炎苏有点出乎印乐知意料。
“狗东西。”印乐知骂了一声。自己平归自己平,气还是气的,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