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乐知茫然地在二人之间看了看,和严方任交换了一个同样懵懂的眼神,最后又盯上了亦炎苏。看了半晌,印乐知抬手用大拇指的关节抵上亦炎苏的眉心:“你最近不舒服?”
亦炎苏眯起眼,眼里纷乱的情绪平静下一些,道:“没,还行。”
亦炎苏语气里的一点委屈让印乐知放松了点警惕,不由用指关节抵了抵亦炎苏的太阳穴。
“难受别硬扛……”印乐知话到半途,猛地放下手,骂了一声,“草!”
亦炎苏一把捉住印乐知往回缩的手:“小乐知,再说两句。”
“滚滚滚,真说两句你又要揍人。”
亦炎苏嘴角还扯着虚无的笑,眼底却有一处难以察觉的地方迅速地衰败了下去。
印乐知正恼羞成怒地偏着头,没有看到。倒是严方任看到了。
他突然心中一动。
他觉得自己怎么之前没想到,这不就是个让天地无一离开境内棋盘的好切入口吗?!
他兀自心思转动,却无一人察觉。
天地无一僵硬地笑了笑,手松了松,把话题又扯了过去:“贺礼。”
印乐知僵直身子,烦躁地往旁边避了避,却又被亦炎苏盯得耳朵微红,勉为其难地对亦炎苏招招手:“你这还非得逼我临时准备……”
亦炎苏忙不迭中带着矜持凑过去。
不知道印乐知跟亦炎苏说了什么,把他给说得笑了起来。
亦炎苏平时的笑容总是阴郁沉重,总给人一种窒息感,此刻的笑倒是带上了一点暖意,竟有些像一个真正的笑了。
瑞安澜:“嘶……”
印乐知一听到瑞安澜这声牙疼般的声音,立刻神色凝重地远离了天地无一。
亦炎苏怒瞪瑞安澜一眼。
瑞安澜立刻抱住了严方任,在严方任耳边道:“哥哥,咱别看他们。”
严方任:“!!!”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上舌头舔!
下面肮脏的大人们表面上在嘻嘻哈哈互相说话,实际上个个眼睛都在往这儿瞟。
只有沐翰韬是真心觉得:他们关系都好好啊!
众人见天地无一难得心情舒畅,也都放开了手脚,一直闹到夜深。喧闹中还能听到印乐知一边咳一边吼:“你哪个家啊?!”
亦炎苏哑着声音道:“最远的那个啊。”
印乐知咳了一连串,继续吼道:“那不是他妈要走一个月吗?!太远了!爷爷不去!”
严方任一听要走一个月,又问瑞安澜:“天地无一真的是土生土长的远西人?”
“是啊。”瑞安澜道,“你看他鼻梁和眼窝,江南人哪有那么高的鼻梁和深眼窝。”
严方任仔细一想,也是。天地无一虽然是娃娃脸,但五官依然超乎寻常得立体。
严方任又去看瑞安澜的鼻梁,瑞安澜问道:“看啥?”
瑞安澜的五官倒没那么明显,骨相虽然比常人要明晰很多,但比天地无一要可爱。
天地无一那深眼窝与高眉骨简直使得他看人时的阴沉程度翻了好几番。
严方任低头往瑞安澜鼻尖吻了一下,嘴唇往上挪,去亲瑞安澜的眉眼。
瑞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