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郗觉得阿公和阿婆都挺难相与的。
然而阿公最近总会到瑞安门来,和瑞安澜两人秘密说些什么。
连父亲大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啥。
这天边郗和严方任看着亦炎苏从夜明廊里走出,准备下山时,瑞安澜从背后追了上来,问道:“您不是生辰快到了?”
“你问哪个?”亦炎苏停下脚步,歪过身子意味不明地笑着,“你又不是不知道,爷有好几个。”
瑞安澜无所谓道:“你挑个呗?”
亦炎苏眉毛一挑:“挑个最惨的日子还是相对不那么惨烈的日子?”
瑞安澜:“那你随便选个最近的,办个宴会?”
“不要。”亦炎苏拒绝了,并且觉得瑞安澜有点问题,“几十年没过生辰,你又要爷随便选个日子,你在逗爷呢?”
瑞安澜不依不饶:“好歹五十岁大寿。”
亦炎苏一下直起身:“爷看你只是想提醒爷有五十岁。别瞎说,爷哪有那么老。”
严方任还真不知道天地无一五十岁了。天地无一自从过了三十后,外貌就几乎没有过变化,一直都是那阴气森森的娃娃脸模样。
瑞安澜嫌弃道:“麻烦您认清现实。”
天地无一转过去看严方任。他手撑在不知何时出现的黑刀上,白瓷一样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满含威胁。
严方任诚实道:“看不出来。天地无一与三十男子无异。”
天地无一这才满意。
瑞安澜深深地看了亦炎苏一眼,极为无奈地吐了口气:“爹啊……”
亦炎苏:“闭嘴,别说话。”
瑞安澜:“……”
这鬼脾气。
瑞安澜道:“五十了啊,你就当提醒一下大家吧。”
亦炎苏道:“提醒有什么用,该拖的还是拖。”他依然说着一些严方任听不懂的言辞,但拒绝的意思确实缓和了下来。
瑞安澜立刻转头向严方任:“快去准备!”
严方任:“啊?”
“严方任准备?”亦炎苏偏过头认真道,“那爷的拳头就要硬了。”
严方任觉得哪里硬了都不是好事,哭笑不得垂下睫毛,把玩起了刚买的象牙扇。
瑞安澜道:“你事儿还真多。”
亦炎苏冷哼一声:“随你吧。”他顿了顿,又降低音量说了一句,“记得请他。”
瑞安澜“哟”了一声:“那我尽量。”
亦炎苏转过头去望了望天际线,低声道:“都五十年了……”
瑞安澜也随着他看过去:“再拖,我都要五十了。”
闻言,亦炎苏面色一凝,怒道:“说到这,爷就烦。”
他猛地抽出黑刀,气势汹汹地下了山。
严方任只好去准备这明显是一时兴起的五十生日宴。
还得把生日宴弄出一副“我们早有准备”的模样。
别的都挺顺利的。
沐翰韬一听是瑞安门要办,立刻把那天前后的事都重新安排了一下,秒回道:“必然出席。”
地方官也说会来,来感谢天地无一的台面生意每年上缴的商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