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他不怎么上心,但那面具下换了个人的“尚季”,仍然让严方任颇为记挂。
他又虚心求教道:“关于尚季公子,澜儿你又知道多少?”
瑞安澜道:“一概不知。”她抬头瞄了一眼严方任,加重语气强调道,“我没参与过黑市,真的,宝贝儿。”
“?”
严方任被气笑了。
不知道瑞安澜从哪儿学的坏毛病,一有什么说不清的事儿了,便判若两人,小嘴甜得像抹了蜜,左一个宝贝儿又一个乖乖。
严方任:行,我吃这套。
真的是非常弱势了。
弱势的严方任顿时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柔声道:“乖。”
被哄了一下的瑞安澜道:“那你想知道什么嘛,我给你去问问。”
严方任一寻思:“算了。”
他还是有空时自己去查查吧。
查起来倒是不大费力。毕竟黑市是一个多方势力胶着的地盘,谁也一时半会儿占不到上风,导致的结果就是,对高层来说,信息基本藏不住。很快,严方任就得知,黑市里的尚季确实是换了一个人。
上一位尚季,失踪了。
不仅如此,黑市其他内部人员都在几日内被好一番清洗。严方任看了看,当日给他俩带路的那几人,也在失踪列表里。
这是被针对了啊……
严方任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寻思他和瑞安澜也就去转了一圈,除了他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以外,也没触什么人的霉头啊?这是在闹哪样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反而更好奇了。
反应这么大,必然是藏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而且多半和那铁笼买卖有关。
从记忆来看,至少第五堂是没经手过铁笼生意。看印乐知那样,也不像是会做那买卖的人。
他思来想去,悚然:不会又是天地无一吧?
天地无一其人未免有点太黑了,简直就是只大乌鸦。
严方任本来也就是个猜想,没怎么往心里去,跑去跟瑞安澜又黏糊了一下后,揣着小心思又往南边了一趟。
他这次走得悄无声息,只有瑞安澜知道他要出去几日,别人都以为只是自己恰好没看到严副门主罢了。
也不是出于什么不得了的原因。只是严方任又连着几晚都梦到那铁笼和小时候的自己后,忍无可忍,决定为了平息自己的情绪,查了一下铁笼的货源,准备背着大家把那些人给放了。
虽然那些人已然神智不清,但救出去,总比被特殊癖好的买家关起来赏玩要好。
他这番举动,倒也没完全瞒过黑市背后那些势力。
比如印乐知就非常嫌恶地挥挥手:“严方任也要搞铁笼?那不是天地无一二十多年前接手的肮脏玩意儿吗?”
第五荣也惊道:“最好不是。我都不想承认这是我教出来的。”
就这样,严方任顶着他并不知道的别人看他似乎被天地无一染黑了的舆论,顺着货源挨个找过去,把正在运送路上的几个铁笼纷纷掰断。
他自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他晚上终于不会做那个铁笼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