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方任一脸懵懂,三奇青拍拍他的头:“好事啊!你终于长大了。”
闹脾气还是好事吗???
不对,三奇青这副慈父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严方任的神色变得微妙了起来。
“谁还没点脾气,只不过你总是自动避开了自己的感受罢了。你跟瑞门主……”三奇青懒得管严方任微妙的神情,絮絮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那你还要去跟她说我的事?强行增加接触?”
“……”
三奇青凑近严方任,盯着他眼睛看:“有点不对劲。”
“……”严方任和他对视了几秒,移开了视线,“阿青,你用你脑子想点别的不成?”
“你看看你。“三奇青无语凝噎,踢了一脚严方任,“菜。”
严方任没有接话,起身道:“我去和门主说一声,阿青你熟悉一下环境。”
虽说三奇青早就从张泠曜的书信口述中把旧坎水宫的表面结构了解了大半,并且估摸着大体格局也没变化,但还是任由严方任离开,自己独自去“熟悉环境”。
过了一阵,三奇青还在门口晃悠,严方任就回来了。
三奇青感觉严方任情绪复杂,问道:“怎么样?”
严方任好像不是很想开口说话,简短道:“随便住,多久都行。”
三奇青闻言抬手去按严方任的脸:“那你怎么这副表情?是瑞门主说了什么?”
“……你还是别听为好。”
“……”
不过严方任好像终究是想开了点。三奇青刚来时感觉严方任处于一种一直生气于自己为什么会一直生气的状态,现在慢慢接受了这状态,开始试图排解。
但症结还在瑞安澜身上。忧国忧民的三奇青看这也不是个事,便去寻机会接近瑞安澜。
瑞安澜正在桂花树旁练武,明显听到三奇青的脚步声,但看都没往他那儿看一眼。她自顾自地握着长刀耍了几下,然后停下思索片刻,稍微又调整了下姿势。
三奇青在一旁观摩了一阵,觉得瑞安澜挥刀那架势反而有点惊风阁的味道,琢磨自己再看下去,一是不大合适,二是估计能看到天黑,便出声道:“瑞门主,小生叨扰了。”
“哎,三奇信使。”瑞安澜停下手,讶异地看着造访的三奇青,“我还以为你看两眼就走,没想到还要过来没话找话。”
……可真是会说话。
瑞安澜现在满脑子都是刀,也没给三奇青说话的机会:“听严方任说你要常住?住着吧。”又看看他,嘀咕道,“看到你总觉得三奇六仪堡又偷摸摸来了江南,怪怪的。”
三奇青:“???”
他问道:“瑞门主也不怕我给三奇六仪堡传情报。”
“我看你是想死?”瑞安澜调转长刀指向三奇青,直白地威胁道,“我也不想留你,还不是顺顺严方任的毛。”
“小生原来是沾了光。”
瑞安澜闭上了嘴,感觉又不想多说。她转了转刀,问道:“不是,信使不在,三奇六仪堡不炸?”
三奇青摆摆手:“之前为舍妹的事请了挺长时间的假,堡里又不是缺了小生就不能转。一些可以远程执行的工作也会做。”
“行吧。别让三奇六仪堡知道你在我这儿,不然解释不清,烦得很。”
“不会影响到瑞门主的。”
“哦,但你已经耽误了我的时间。”瑞安澜漠然道,“那你过来站我面前,借你眼睛倒影用用。”
于是三奇青被拉着当人肉镜子,硬生生站了一下午。
站着的过程中,三奇青也没闲着。瑞安澜方才带过了“顺毛”的那一点,三奇青便旁敲侧击地问严方任近来表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