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方任和一些经过刚才的事见他脾气好,过来和他攀谈的人说完话,回头找瑞安澜,发现瑞安澜身边竟然也有几个人。
而瑞安澜很明显没说两句就又出言便怼。
那几人反倒一副十分受教的样子,不知道是被她的歪理说服还是只是单纯地享受被讽刺的感觉。
真是到哪儿都有奇怪的人。
等那些人都散去,瑞安澜一副说了很多话累得不行的样子,直接往严方任身上倒去。
严方任调整了下姿势,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也不和她说话。
两人安静地互相靠着,严方任低头看闭目养神的瑞安澜,从头顶的流云簪,细密卷翘的睫毛,圆润的鼻尖,一直看到鲜艳小巧的嘴唇。然后他移开了视线。
瑞安澜真的长大了。
终于到了晚宴。晚宴的座位稍微随意了一些,没那么多地位讲究。瑞安澜立刻大大咧咧把严方任往三大家那儿拖,口中说着:“离那些人远点。降智。”
她指的是圆桌区那帮大哥大姐们。
虽说是座位随意,但大部分还是不敢去三大家的附近。沐瞿空见瑞安澜拖着严方任过来,倒是没说什么,还冲他们笑了笑。
晚宴桌上摆着降襄山庄的私酿,但严方任看到酒就胃痛,怕是今天不能再喝。
瑞安澜也不碰,看起来是真的不喝酒,和酒质量无关。
有点浪费啊。
三大家只有沐瞿空一人在,他招招手,让瑞安澜过去,拉着她问东问西,一会儿问天地无一有没有虐待她,一会儿问瑞安门吃饱穿暖不,倒像个普通的中年男子在关心朋友的孩子。瑞安澜挠挠头,一一作答。
那边两人说了一阵,印乐知总算又回到了会场。
严方任抬头看到印乐知,根本没认出来。他一天之内又换了一张脸,还把身上裸露在外的皮都盖了一层假的。新换的脸老气横秋,沟壑纵横,假皮发黄,毛孔粗大,手背上还布满了斑点,配上印乐知窄瘦的身形、微微佝偻的背和拖沓的步子,像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八旬老翁。要不是他手上拎着的长刀刀柄处还坠着二指宽的名牌,隐约能看到“印乐知”三个字,还真没人能认出来。
严方任悄悄戳了戳瑞安澜,瑞安澜回头看到印乐知,也是悚然,小声问严方任:“那谁?”
“印阁主。”严方任伸手挡住侧脸,对瑞安澜道。
“???”瑞安澜迷惑了起来,一句不雅的语气词即将脱口而出。但她想了想,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于是惊讶完后,就不再看印乐知那儿了。
沐瞿空倒是嘴张了半天,觉得印乐知是受了什么刺激,问道:“乐知,你这是?“
印乐知缓缓抬起一只手:“别问。再问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