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瑞安澜没染上抽烟的毛病。虽然天地无一抽烟的姿态是挺潇洒的,但严方任的身体本能抗拒烟草味,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边脑子里瞎转,严方任一边回答道:“在下在看那位女子的褶裥裙,甚是精美。”
亦炎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女子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褶裥裙,布料上织的纹样是刚刚流行起来的样式,审视了一番,道:“尚可。”
“一定也很适合门主。”严方任即视到好几年前为瑞安澜买新衣裙的时候,那时候瑞安澜还软软小小的一只,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脱口而出。说完就立刻后悔了。
果然,天地无一从他表情猜出他已经在脑补瑞安澜穿褶裥裙的模样,神速翻出几年前的记忆后,音量大了几分:“有爷在还用的着你?”
“您说的是,在下错了。”严方任承认错误。并且他发现自己脑海中的瑞安澜还是个小小的样子,和现在的真实相貌还是有差别的。
亦炎苏厌烦地看严方任一眼:“不过澜儿现在只穿黑色,你就别操这个闲心了。”
严方任瞄了瞄天地无一万年不变的黑色外袍,心中竟没有一丝惊讶。
说到这儿,天地无一突然又恼了起来,问道:“澜儿那流云簪子你送的?”
眼见暴躁之王天地无一又要发火,严方任条件反射道:“对不起,是的。”
所以他已经学会不管发生了什么先道个歉是吗?求生欲真强。
但他的求生欲还是有点用的,亦炎苏语气复缓和几分:“以后能不送便宜货色吗?”天地无一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实际上是一句命令。
“您说的在理,在下谨记。”严方任回忆了一下簪子的成色,竟毫无反驳之力。
但瑞安澜天天就指着那根戴,亦炎苏也拿她毫无办法,只能每次都尽量视线避开她头顶,免得被那浑浊的玉气出毛病。
二人又一时无话。严方任转头去看薛家店铺那些光鲜亮丽的料子成衣,突然想起来以前听薛琳琳说过的一句话。他犹豫了一下,问亦炎苏:“请问天地无一,现在江南这里的制衣样式有参考吗?”
“没参考,就是有时候得看扶双楼那花魁新换了什么样式的穿。”亦炎苏已然点燃了第二管烟,奇道,“你还对这有兴趣?”
“没有。”严方任毫不犹豫地否认道。要不是被天地无一逼着,他现在都不想在这里看满眼花花绿绿的布料。
亦炎苏斜睨了他一眼,道:“那你是对花魁有兴趣?”
严方任:“……”再次无法反驳。他隐约记得上次去扶双楼时一无所获,神秘的不知籍贯的花魁影中月帮他拦下一队身份不明的护卫,还让他下次再来。结果之后他的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就一直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