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方任应了一声,也端起了酒杯。然后他就这么举着酒杯,也不动,微笑着看着大叔。
大叔愁容满面地把酒杯凑近唇边,眼看着酒已经倒入口中,严方任突然弹出手中的梅子打翻酒杯,人也冲了出去,一手卡住大叔下颚,一手往大叔胃上重重打去。
大叔被这么一打,人弓成一个虾米,杯中酒撒了一身,刚倒进嘴里的酒也都咳了出来。他脾气好,倒还没生气,只是揉着肚子,茫然的看着严方任:“老弟,突然之间干啥?”他下颚被严方任卡住,在脱臼的边缘摇摆,说话都费劲。
严方任松开大叔,道了歉,拿起酒壶,轻声道:“有毒。”
“什么?”大叔听闻后惊讶地站起身,也忘了质问严方任为什么知道有毒还要等酒都倒嘴里了才跟他说,接过酒壶看了看,疑惑道,“哪来的毒?”
“此酒何时置办?”
“傍晚刚买回来,在营地里放了一会儿。”大叔慌张地澄清道,“小任,不是我下的毒啊!”
“余信尔之言行。”严方任安慰地拍拍大叔,“然此毒干系重大,恐不容余与尔畅谈。”
“可是……”大叔看看严方任,又看看酒壶,脸上愁容更盛。
顾不得大叔欲言又止的神色,严方任丢下一句“来日再说与尔听”便告别了他,开始往周围寻觅。
当时严方任刚拿起酒杯就发现了毒的存在。恰好,这毒他认得。
对,又是第四堂的毒。严方任以前还在拷问时用过好几次,浅蓝色的液体,和清水混合仍能看到颜色,但混在酒里就变了颜色,难以分辨。
很不对劲。惊风阁最近在瑞安门附近过于活跃了,活跃得都不像个事务繁忙的大门派,这沉不住气的模样和以往的行事风格也不同。
不管怎么样,下毒的那人应该没走远。严方任这么想着。他得抓紧时间找到那人。
果然,在狂热者的营地附近转了几圈,就看到了一个身影蹲在一个黑暗角落里,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偷听着什么。
严方任蹲了一会儿,眼睛慢慢适应昏暗的光线后,他认出了那个人,还是安平城里那位农夫。
看来是薛家又在捣鬼。如今四大家去一存三,薛家想要对瑞安澜报复的话,也只能去依附惊风阁。只不过惊风阁怎么会管这趟闲事,凭严方任的了解,肯定不是第五荣答应的。
严方任合理怀疑这人是把天地无一的狂热信徒当成了瑞安门的成员,虽然他们除了最近驻扎在瑞安门的山脚外,和瑞安门实际上没有什么关系。
之前一直对他放任不管,但照这情景来看,不能再让薛家派来的人这么晃悠下去了,否则对瑞安门不利。严方任想着,温和的眼神逐渐冰冷。
他猫着腰从那人背后快速接近,抽出青玉剑,避开主要血管,插入那人后颈。锋锐的剑锋毫无阻碍地破开血肉,严方任再手下一动,将薛家探子的第四、五节脊椎打错了位。
探子毫无防备地被下了手,剧痛之下尚未出声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