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谞低垂着眸光,似笑非笑的道:“你觉得呢,姜小姐?”
“一个佣人能够配得上裴家的大小姐吗?”裴谞看了眼棋局上的棋子,咬着牙道:“更何况你母亲还是未来的家主,原本也订了婚事!”
门第。
姜兮敛下眉眼。
“你父亲原本是保护你母亲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裴谞像是在缅怀那段时间,淡淡的勾起笑:“只是可惜,他并不知道尊卑,妄想和你母亲在一起,甚至连累了玄晴。”
“我们发现时,你母亲已经怀了你和伊人。”裴谞叹了口气:“这局棋,陆先生我输了。”
“如果你要见你父亲,我可以带你去他的坟墓。”
姜兮嘴角轻微的抿了抿:“可以。”
……
到了墓地,裴谞脸色冷硬,让人瞧不出情绪。
他并没有走到墓碑前,只是在出口等着,告诉姜兮墓碑所在的位置后就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
对于这个人,他并不是很想见。
姜兮和陆迟到了墓碑前,发现上面还有一束花。
风信子。
照片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也极为年轻,二十五岁左右的模样,萧珏。
萧晴。
这一切倒是说得通了,裴谞的说法似乎又有了可信度,姜兮蹲下身,给墓碑清理了会,她心中较为复杂,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以这种方式。
天人永隔。
再也见不到的。
“兮兮,你觉得裴谞的话可信吗?”
“你觉得呢?”姜兮转身看向陆迟,手指摸了摸墓碑,冰冷触觉传遍四肢:“我不知道该信谁的了,但薛怀远是我母亲的人,若不信他,那还能相信谁?”
陆迟也看了眼墓碑,转开视线。
若是薛怀远不是裴玄晴的人,那该如何?
兴许,相信谁就能一眼明了,可这件事压根不存在,薛怀远若是假的,谁又能是真呢。
姜兮觉得这世界还真是嘲弄的很。
人啊,生命总是这么脆弱,黄土一扬,人存在的痕迹就消失的荡然无存。
“兮兮,等宴会那天不久清楚了吗?”
姜兮豁然开朗。
宴会那天不就清楚了吗?玉玦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在自己手中比在任何人的手中都要保险,至于裴谞说的是不是真的,那又如何?
萧珏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清楚。
长老们反对父母在一起,那么就只能是那些人出手,甚至于,裴谞都可能掺和在里面,还有,裴玄晴的未婚夫又是谁,难不成是裴谞?
回到墓地门口,裴谞依旧在那。
看到两人过来,脸上似乎带了笑:“可看见了?”
“嗯。”姜兮应了声,转身走到前面:“裴先生,那我们宴会再见。”
“好。”
裴谞似乎也不惊讶姜兮下了这么一个决定,他朝两人挥手道:“姜小姐,你可否叫我一声舅舅?”
姜兮顿住脚步,突地道:“伊人还不知道你们不是她亲生父母的事吧?我父亲的死,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烦请你告知我,我母亲在哪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