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伊人有些惊讶：“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郁荈松了手，笑眯眯的道：“不过伊人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妈咪，知道吗？”

客厅漂浮着细微的香味，温室的花房有花儿正在绽放。

裴伊人起身：“我知道了，不过妈咪你能不能别让人跟着我了，我也得有私人空间，从小到大，无论是我上学还是做别的，都有人跟在我屁股后面。”

“就连我的手机，都要被人偷偷摸摸的设置定位软件，这让我一点都没有空间！”

郁荈弯了弯唇，有点受伤的道：“这真的让你很苦恼吗？”

“当然！”

裴伊人拿过手机，点了几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连我的同桌也是你和爹地安排的人……”

“你不喜欢？”

郁荈懒洋洋的端起茶杯，语调意味不明，但裴伊人能感觉到气氛在变化。

每次说到这种事母亲都是这样的态度，久而久之，裴伊人也懒得再提，和父母的关系并不是和平常人那般亲和，总觉得里头隔着千山万水。

有一层捅不破的薄膜。

“是，我不喜欢。”裴伊人抬眼，直接看向郁荈：“妈咪，换做谁都不会喜欢的，我也不例外。”

“可那些人都只是保护你。”郁荈叹了口气，力不从心的看向裴伊人：“你长大了，所以觉得父母安排的人碍事是不是，伊人，我们只不过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你小时候有过一次绑架，你难道忘了吗？”

裴伊人拧了下眉头，自然没有忘记。

那次绑架，她差点就死了。

匪徒得了钱还想撕票，点燃了旁边的易爆物品，那次爆炸之中，她差点丧命！

裴伊人低下头：“我知道了。”

郁荈摸了摸裴伊人的后背：“乖孩子，我知道你懂事，所以不会逼你，你也长大了，那些人当然可以撤掉，你不喜欢的我也不会勉强你。”

“真的吗？”

裴伊人惊讶，喜不自禁。

郁荈眸光闪烁不定：“当然是真的，不过你的助理，还是得跟着你，她懂得多，你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还是要问她，对她好点儿，知道吗？”

“唔——”

裴伊人窝进郁荈的怀里，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妈咪，我们一起去看看那盆牡丹开了没，我走之前，它已经有小花苞了呢。”

花房。

郁荈看向牡丹，嘴角上的笑意透露出一股子诡异的冷冽。

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夫人、小姐，家主回来了。”花房外，有人在门口叫了声，毕恭毕敬的道：“正在客厅等你们。”

“妈咪，你先去我过会再来。”

郁荈看了眼那盆牡丹，也没拒绝，同佣人也出去了。

客厅，裴家主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了份报纸，佣人在旁边沏茶。

一切都是毕恭毕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