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回到办公室,洗了个脸。
他抬手搓了搓脸颊,皮肤有些发红,终归是没再烫了。
等江安回来后,两人下了楼去季亦渠所在的医院。
季亦渠早就得到吩咐,小心谨慎的给陆迟做了全套检查,看到陆迟的脸色,心中都几乎相信他或许患了重病,担心了好一会。
两小时后。
他拿到正常无比的报告单,叹了口气,有点痛心疾首,江安看他这模样,心惊肉跳的扯过报告单:“少爷得什么病了,用不着你哭丧着脸吧?”
看着报告单都显示正常的指标,江安实在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哪儿有问题,季亦渠,你赶紧说!”
季亦渠依旧满脸可惜,又有些遗憾。
他的模样看的江安觉得陆迟肯定得了大病,颤着手去推他:“你赶紧说吧,放心,我承受得住打击,别藏着掖着了,你这样我更害怕……”
季亦渠翻了个白眼,用头默默地撞墙,惨兮兮的:“你当然承受得住打击,你又不是他。”
这么一说,江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将报告单重重的摔在季亦渠的身上:“有屁赶紧放,少咒我!”
“季亦渠,你不想干了?”陆迟正儿八经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剪刀,对着季亦渠新换的电脑线键盘。
那键盘可是小一万!
季亦渠立刻笑的像花一样,将报告单递到陆迟的跟前:“少爷,你身体这么好怎么会生病呢?我只不过是开玩笑的,要说病,你也只会得相思病啊。”
“扑哧——”
门口的江安没忍住,好一个相思病。
眼角冒出泪花,实在憋不住,敢情少爷这着急忙慌的来检查就是因为得了相思病。
果然谈恋爱的人不能以常人考量。
江安转过身,颤着身体挥手:“我、我先去外面抽根烟。”
季亦渠有些不明白,看着他的背影就吼了句:“江安,你不是早就把烟戒掉了吗?”
没人回,江安走的更快。
“咔嚓——”
季亦渠收回目光后,就听到一声几乎惊天动地的声音,声音很小,但听在他耳中几乎震耳欲聋,他看着断裂的键盘线,扑过来从地上捡起。
“卧槽!”
“少爷,你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啊!”
“啊!啊!我的钱啊!”
“要疯了!”
刚买的就这么没了,他仿佛听到心碎成一片一片,成渣渣了!
走廊门口。
江安笑的无比癫狂。
护士从旁边路过,觉得恶寒,对身边的小姐妹低语:“你觉得不觉得他像个神经病?”
“像!”小姐妹连忙点头,紧紧的拽着她的手,又听到季亦渠办公室传出来凄厉的声音,汗毛倒是,“刚刚那是不是……季医生的声音?”
声音带着点不确信。
仿佛不太愿意相信,季医生是个多么温润如玉的人啊,又长着明星般的脸,是医院里多少小姑娘的梦中情人。
怎么可能发出那样难听的声音?
“不是,肯定不是他!”小护士摇头,不敢相信,“你肯定听错了,季医生的声音可好听了,听一下耳朵都会怀孕。”
“赔钱!”这两个字传出来。
简直打碎了小护士的梦,这次可以确定,的确是季亦渠说话的声音。
心碎了一地。
房间里,季亦渠抱着那断成两截的线,委屈的就像是失去半条命一样:“九千八,你赔我!”
就算是他少爷,也得赔钱。
陆迟将报告单揉成一团,朝外面叫了声:“江安。”
还没笑够的江安,走进来时都还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少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