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严公子都说了,对顾姑娘高攀不起,这不是说顾姑娘是王爷的人吗?”
“那穆小姐算什么,她今儿早上不是还专门去王府门前堵人吗?”有人一脸惊讶,疑惑出声?
“有这回事?”
“可不是”人群中有人答道“这穆小姐拿了圣旨就真以为自己是温王妃了,也不想想温王是谁啊,被顾姑娘打脸打的那叫一个惨,我跟你说……”
“这么说,穆小姐也真是……”有人下了总结,却不敢把声音喊的太高。低低道了一声“贱啊,大家小姐连规矩都忘了”
有人立刻附和,感慨道“说起来,顾姑娘若不是身份差了些,和王爷站在一起,那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就是就是,跟穆小姐比起来,顾姑娘更像是大家闺秀呢”
……
讨论声一声声传入穆紫清的耳朵里,她的脸色便越加黑沉。
唇中血气弥漫,她咬着牙,恶狠狠的看向顾唯婉,恨不得扑上去扇烂她的脸。
她出生于穆家,父亲颇受圣宠,母亲虽不是什么官宦世家出生的贵家之女,但生在家产殷实,贤名远扬,哥哥是七皇子的伴读,至于她本人,自小便能自由出入宫闺,给太后请安,靠的一张巧嘴哄得太后高兴,挂了个干女儿的名头在柳娴妃那儿,这样顺风顺水的人生,自然是无人敢给她气受的。
她已经年近十五,两年前,太后便和她说过,她这样的好女孩,是要许给皇子做正妃的。
太子妃她自然还是排不上号的,好在她也不稀罕,她在宫里的时间不少,撞见太子的次数自然也不少,太子是什么秉性她也清楚,自然没有凑到别人眼前找虐的嗜好,虽说良娣的身份不差,将来太子及帝少不了会被册封为四妃之一,但她父亲也一早就把朝堂的事给她说了一二,替她撑腰的太后也多次对她显露对太子的不满,她自然不会自毁前程,于是早在两年前,她就以看未来夫婿的眼光去看剩下的几位皇子了。
白舒央是她一早就看中的人,一年前的七月六日,她照例早起从穆府启程去宫里头请安,行至半路马车坏了,当时尚只有四更,除一个侍卫被林嬷嬷遣回府报信,其他人陪着她原地守着,她掀开帘子,四周黑漆漆的,只余马车亮着,她害怕极了,林嬷嬷的声音并不能让她驱散心中的恐惧,她将身子一缩再缩,不断咒骂那个跑回府的侍卫脚程太慢,林嬷嬷见她暴怒,便再次遣了一个侍卫回府,谁知那侍卫还未走,便被人射死在车把上,当时帘子未放,外头丫鬟提着的油灯伴随着惊叫被打翻,她只来得及看见死在车把上的侍卫四溅的血色,接下来便是一片黑暗。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从喉咙发出的尖叫声响破虚空,嗓子一阵阵发疼,她握着林嬷嬷的手不住发抖。
像是过了几个时辰一般,“嗖”“嗖”声忽然褪去,四周大亮,明亮的灯光透过车帘,照入车内,紧接着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安抚性的话语并无特色,却奇迹般的让她嘭嘭作响的心跳慢慢平和。
她掀开帘子,从此把那人记在了心里——温王白舒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