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三年前的事,风逸晨的脸色到底是黑了下来。
三年前那场普罗寺之行,委实是他的耻辱。
他自出生起就是风国命定的太子,自小就按下一任风帝的标准养成,冷酷无情是他的目标,狠辣阴毒是他的做派。
他自小就被教育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一直不是很能明白敌人的定义,直到十岁那年,他溜出宫,被杜元老的龟孙子误以为是普通商人之家的孩子,想要抢回府,他玩心大起当众叫人切了他的命根子。隔天那老匹夫的龟儿子杜曹的奏折就上呈到了御书房,他们自然不敢告他,便退而求次状告了宋家和他玩的伴读小子宋元义。
他父王不笨,宋元义自然也没遭殃,但上这奏折的人,杜元老的龟儿子杜曹被父王连降了两级。
本来此事已经过去了,谁知杜曹憋了口气心,雇人把宋元义从宋家绑走,等他的暗卫找到时,宋元义已经断了气。
杜曹成了他第一个敌人。
那天早晨,杜曹的血漫过他的眼,溅到他身上,废了他那件金*屏蔽的关键字*龙锦衣,却让他感到无比畅快。
借着这个势头,他开始选择性的寻找自己的敌人,一步步看着他们掉进自己设的陷阱里,看着他们在金銮殿上哀嚎求饶的样子,他就会想起那些拦在他面前哭诉的受害者,心里愉悦。
久而久之,风国的风气渐渐好了起来。朝臣们也开始懂得人人自危,谨言慎行
在父皇倍感欣慰的目光里,他眼中的快感一点点褪去,内心的空虚感却不断漫了上来。
十四岁那年,他终于再没接到任何状告朝廷命官的状词,百无聊赖的他,第一次生出了要统一三国的想法。
于是他偷偷潜到了央国探听消息。到达央国的第一站,好巧不巧就是普罗寺,更好巧不巧的是,在这听都未曾听过的寺庙里,他见到了他生平唯一一个劲敌——穆绍辙,也由此,第一次暗杀失败,进了央国的监狱里吃了生平第一顿牢房。
想起那段不愉快的时光,风逸晨脸上的云淡风轻终是破了冰,手中茶杯握得极即紧,却又忽然慢慢松开,他抬眼看向正在和彦廖说话的顾唯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