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寻常的事，这是今日曲琳柔的态度，却让她多多少少看出些猫腻来。

民间曾传闻，曲琳柔的两个孩子之所以都没了，皆是狠心毒妇宋月莹所致，可若是如此，第一个孩子流掉之时，曲琳柔当着众人对宋月莹大打出手，第二个孩子流掉之时，又为何却像心如死灰一般，闹也不闹，再不愿去争夺蒋刑的欢宠？且她对卓嬷嬷说的那句话，实在是古怪之极。

什么叫“同为可怜之人？”，曲琳柔心灰意冷之际，宋月莹已生下两个孩子，一是蒋茗玉，二是被外界称之为死胎的她，若曲琳柔腹中胎儿是宋月莹所害死的，那么身为宋月莹女儿的自己，便不会在今日受到曲琳柔的庇护，且她显然是知道些什么有关于她身世的内幕，才会如此防范宋月莹，而宋月莹的得力手下连嬷嬷，显然又是与自己当年之事有万般牵扯，她今日跟着曲琳柔护着自己的举动，看上去分明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样子。

她的身份，明明应该听从宋月莹的吩咐，却做出与宋月莹完全不同的作派，只会是一个原因。

她许就是救下自己的那一个人，只是这个救字，是心甘情愿，还是被人胁迫……顾唯婉无声冷笑。

曲琳柔这个看起来可靠的盟友，或许在不知情中给她招了个仇敌。

“……曲琳柔，宋月莹，江晚？”十多年前蒋府后宅大混战的三个主角，都不是省油的灯。

“……江晚？”顾唯婉的手指在桌上轻点了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来。

江晚此人，死于各大家族里经常泛滥的“重病”，原先她想着，江晚不过是个在蒋家争斗下无辜牺牲的可怜人，现今想来，或许不止是如此。

传闻中，江晚虽身份低微，可也是自小被家人护在掌中的明玉，身为御医之女的她，自小耳昵目染，应该或多或少懂些医术，便是可能对医术一窍不通，可嫁入高门府邸，若她有传闻中那般的才智，便会懂得带自家懂医的婢女入府，死于重病这一个说话，委实有些怪异。而奇就奇在，江晚此人，是在她被送出府的第三个月死的。

这种情况，要么是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要么是她真的死的如此巧合。

可世间真正巧合之事委实太少，从蒋家这些年的乱象来看，她宁愿相信是前者

她的身世，或许是一个惊天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曲琳柔想必是知道的。

“明日么？”顾唯婉轻蹙眉头。虽然冒险了些，但明日，她不得不出府一趟，至于先前的计划，因着林辽的举动，只怕也只能宣告失败，不过，或许能从曲琳柔那里下手。

至于林辽，呵，既然她能因为蒋茗玉而如此不理智，她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