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不近，她说的话，叶离却听得很清楚，一字不漏，甚至不用细想，便懂得她话里的意思。

她在怀疑自己，不，与其说是怀疑，不如说是肯定。

他居然被人算计了。

脸色黑沉下来，他转身对着顾唯婉笑了笑。

既然不小心被识破，他也没打算争辩，但是……

手微扬，身后的门轻轻拂动，带进一道疾风，便被紧紧合上。

他的人，瞬间便到了顾唯婉身前。

紧紧扼住顾唯婉的喉咙，他开口，语气格外平静，面无表情“我可以直接杀了你”

顾唯婉能听见自己浓重而又费力的喘息声，他的声音响在耳边，却不再带着疏离的温和，而是是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任何的高低起伏。

这样的人，内心必无比深沉。

她本该害怕，却不由的想扯出一个笑脸来。

她赌对了。

费力的扯出一个笑脸，她努力的吐出那三个字“你不会。”

他若想杀了她，就不会说这些话，更不会允许自己之前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何以见得？

叶离本想说出这句嘲讽她的话来，但眼见她的眼睛渐渐翻白，迫不得已松开了手“你说的对，我的确不会杀你。”

杀了她，白舒央那盘棋不就白下了，那他想要看的那场戏，就永远不会开场了。

他的手刚一松开，顾唯婉得以呼吸，大口大口的吸气起来。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

脖颈残留着火辣辣的痛意，她剧烈的咳嗽几声，微红的双眼看向他“穆…….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或许……叶离心生一动，面上却呈现一丝嘲讽的笑意，“你有这个资本吗？”

别说资本，一颗注定要破碎的棋子，连跟他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顾唯婉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毫不掩饰的不屑。想必对他来说，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陵南王最宠爱的女子，这个身份不够吗？”

“你？”叶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以为你算是个聪明的女子。”

顾唯婉浅浅笑了起来。

那个身份，从来都不是冠在她身上的。

心底那股莫名的酸涩感又漫上来。

顾唯婉皱紧眉头，甩开这些不该有的念头，“穆皇子缪赞了，唯婉愧不敢当。”她勾起唇，浅笑“唯婉以为穆皇子应与世人一样，觉得唯婉就是舒央心尖上的人才是。”

穆......皇子？

叶离的神色微微一变，周遭的空气跟着冷下来“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