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没有理会穆染不友善的眼神，却昂起了她的头，淡然一笑，说：“都知道了我不是你妹妹，还抓我干嘛？”

“你不是月隐的？”穆染终于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他的表情和声音，好像在阅兵典礼时发出立正口令那样严肃。

月笙疑惑地看着穆染，解释道：“我不是，我是被他们抓去的，你不是月隐的吗？”

“不是。”

“那你抓我干什么？”

穆染皱着眉头看着月笙：“是我救了你。”

月笙的脸上并没有穆染意料中的感激和惊喜，她的脸上，还是那样事不关己、毫无所谓的浅笑。

“切，”月笙扭头轻笑，好像穆染刚才跟她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不就是想要俘虏我？月隐的人也都是这样，何必说你救了我呢？昨晚要不是关老大他让着你们，你可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穆染额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脸黑的能滴出墨汁来，看那眼神恨不得把月笙碎尸万段。

很显然，月笙的这番话激怒了穆染。

“关老大？他那样对你，还记着人家？”穆染站起身来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盯着月笙。

月笙又昂起头，仔细打量了穆染一番，然后低下头轻笑一声，说：“可别提他了，拿我当假人质，我都不想揭穿他，也对不起你呀，害你白担心了。”

穆染也不再理会月笙的态度懒散，说：“我救你是有目的的，你是被抓去月隐的对不对？”

月笙先是怔了一下，接着恢复了原本的神态，不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月笙不屑地将右手握拳，告诉穆染一个数字，十。

“十天？”

月笙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十年。”

当月笙说出这个数字时，穆染似笑非笑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在那里待了那么久？”穆染的语气中虽然没有让人听出一点同情，但是他当然知道，月隐，不是谁都能待的下去的，那里的人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真的很同情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孩，竟然在那里待了整整十年。

“我知道你感到不可思议，我14岁时就被抓去了。”月笙解释道，穆染真的觉得月笙是不是对十年有什么误解，要不然语气中也不会有些许……得意。

穆染却没有深刻思虑，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月笙眼前，问：“你在月隐见过这个女孩吗？”

月笙仔细打量了一下照片里的这个女孩，最后说道：“见过。”

穆染激动地抓住月笙的肩膀：“你真的见过她吗？”

月笙显然吓了一跳，她皱着眉头把穆染的手扒开，说：“见过又怎么样？她，不会是你妹妹吧？”

“没错，月隐的人把她抓走了，用她威胁我交出他们要的东西。”穆染站直了身板。

月笙仔细回想：“是那个叫卷轴的东西吧？月隐要这个干什么？”

“这个你别多问，知道太多也不好，”穆染对月笙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善，“你在月隐的哪里见过她的？”

见月笙低头不语，穆染以为她忘记了，便说：“你仔细想想。”

月笙刚想开口，但是却又闭上了嘴。

不行，我要是说了，他就会认为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把我赶出去的，我现在是这里唯一一个知道他妹妹在哪里的人，他一定不会对我怎么样。月笙心想。

“可是……我好饿，现在没有体力回想……”

穆染还没等月笙说完，就大喊来人：“来人，带这位小姐去吃饭！”

月笙咂了咂嘴，满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