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儿子呢?”梁婶神情暗了下来,但马上又问道,“我儿子已经刚刚上高中,身高也有一米七了,年轻力壮的,应该是可以的吧?”
“梁婶,梁叶他成绩还算不错,当然是读书要紧了,怎么能让他中途辍学呢?”李妙真劝道,“你别听人家说服装厂很好很好,工资高什么的,读书才能眼界高,看到的世界会更加广,你去问梁叶,他肯定不会同意来的。好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李妙真也不管梁婶再有什么想说的,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发动车子走了。
梁婶在后面一脸的郁闷,“还说是邻居呢,还不是说不让进,真是好大的脸啊!给脸不要脸!”
扔下几句不高兴的话,转身要走,结果杨振的奶奶刘氏刚好走出来,笑眯眯地,“早啊,这么早挑水呐!”
“是啊,我说刘奶奶,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啊,”梁婶显然还没有放弃,将事情告诉了刘奶奶,但是刘奶奶拒绝了。
“你家小子读书读得好好的,干嘛要他这么早工作,你真是掉进钱眼子里了,再说了,这是她厂里的事情,我去说不太好,嗯,不太好,我也管不了这么多。”
梁婶看着刘奶奶慢慢地走到菜园子里去,无奈,只得挑了水回家去了。
还有两天就是服装厂招聘会了,对外打的广告就是服装厂大型招聘会,大概会招三百个人左右,招聘会一直会持续开三天,就算有些信息不对称不流通的地方,也应该早就听闻了。
厂里这边安排了十个工作人员,对前来应聘的人发放个人信息表,然后根据这些硬性的条件进行最初的筛选,第一天大家都累得要死,终于招了一百多个人。
那几个人个个怨声载道,“天啊,第一天就忙成狗了,上个洗手间都没有时间,累瘫我了。”
“是啊,还有两天时间,可怎么过啊,要是都像今天一样的,我怀疑五天下来,我都要脱一层皮了。”
“脱一层皮倒不至于,我觉得嗓子会哑掉,我脸都僵了。”
……
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人群终于都减少了,还有十多个应聘者在填着信息表,王礼只得发话道,“请各位把信息表带回去填吧,明天再带过来,今天很晚了,我们要下班了,谢谢各位的配合。”
那十多个人只得拿了表走人,一下子,在他们的桌子前面变得十分地空旷,每个工作人员的前面都摆着一大叠表格,一天下来,都没有时间休息,等人一走,他们便整个人放松下来了,有的就直接瘫倒在椅子上,有的趴在了桌子上,有的站起来伸伸懒腰。
王礼大声说,“把桌子椅子搬回去,就可以下班了。”
大家马上又精神了,纷纷从椅子上弹起来,“下班罗,终于可以回家罗!”
而这个时候,来给李妙真送礼的人最多,有的人直接把礼品放在棚子的外面,也不管她收不收,把东西放在那里就走了,当然了,礼品上可都用纸条写着名字呢,这样就不会和别人的礼品混起来了。
“这些礼物你都不收,要被别人拿走了可真可惜了。”
晚上,杨振抱着李妙真躺在棚子里,低声地说着。
“拿走就拿走吧,我反正是不会收的,收了就要替别人办事,我可不想。”
“最近想我没?”最近杨振是在县城里睡的,那边暂时离不开人,店子才刚刚开起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很多时候,只有李妙真和刘奶奶两个人在家里。
“你那么忙,想你干什么?”李妙真反问道,“那你想我没?”
“想,可想了!”杨振把被子一拉,惹得李妙真大叫起来。
第二天,肖芳找到李妙真,说她那边也有人送礼去了,都是找个地方把礼品放在那里的,有的甚至就这么放在了大门口,李妙真叫她千万不能收。等这些礼品被别人拿走了,那些人肯定舍不得了,就都会回来拿走的,也不会再送来了。
都送不到她手上,放在那里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有一次,肖芳又和李妙真说,她那边的礼品被人拿走了两个,而这个人就是林氏,这是她亲眼所见。
然后那些送礼的人便渐渐地没再来了,有些人还偷偷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礼品拿回去了。这么多人的礼都扔在大门口,一连几天都还是现成的样子,送了她也没收,看来这礼李妙真并不想帮这个忙啊。
三天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人事部的办公室现在已经有了几大堆很厚的个人信息表格,光是看着这么多的表格,人事部的几个同事头都晕了,之后还要花很多时间再来进行筛选,前来应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招聘会进行的第三天的晚上,大概九点多了,肖芳过来找李妙真,说家里来了客人,叫她回去看一下。
“谁来了,这么晚上门,为什么不到我这边来,却我要去你那边?”李妙真狐疑地说。
肖芳回答,“就是那个李玉雪和张强两夫妻,她们也想到服装厂来上班,所以想到你这里开后门来了,她们还不是听说你谁也不见,谁的礼也不收,所以都求到我这里来了,我又不能不帮的,大家是亲戚嘛,就来找你了,看你意思,你想帮就帮,不想就算了,不用看我和你爸的面子。”
“好的,我知道了,”李妙真点点头,“她结婚了之后,都没怎么来往了,还想过来套近乎,真有脸!”
“这话现在说说就算了,等下当着别人面可不能再说了。”
“我知道的,”李妙真应了,两人依着肖芳打着的手电筒,向娘家里走去,几分钟就到了。
不过,人都去哪了?
“妈,她们人呢?”
肖芳的手电筒向着李国民家那这的方向照了一下,“我们家在建房子,又没地方坐的,应该是在那边。”
好吧,两人只好又走到李国民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