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低着头,看也不看阿光一眼,只是低声说,“是的,但是,我并不想和他处男女朋友,都是我家里人帮我介绍的,他又缠着我,我没有办法。”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嘘了一声,“原来是缠着人家啊?太不要脸了吧?”
阿光着急地哼道,“你们懂个屁,什么我缠着她?她在瞎说,她家里人明明都同意了的,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们还都见过双方父母亲呢。”
陈悦马上摇头反驳,“不是的,我没有见过他父母,那是我爸妈去见的,我和家里人说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他们不听我的,而他又老缠着我,我家人也都劝我,没办法,我只能默认了,没想到……他老是找我要钱,还老打我,呜呜……”
“陈悦,你乱瞎说个什么劲,我找你要钱吗?我找你要过钱吗?那是你自愿给我的,怎么,你是我女朋友,给我钱花不是很应该吗?”
“天啊,简直刷新我的下限了,”一名女员工尖叫起来,“能把吃软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节操都碎了!”
另一名女员工说,“要是我男朋友经常找我要钱花,很抱歉,这样的男朋友不分手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你还要不要脸啊,”一名男同事说,“找女人要钱花也就算了,竟然还打女人,我是男的我都替你觉得臊得慌。陈悦,你就应该分手,不要和这种人渣在一起,他要是还来骚扰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
“我也帮你。”
“我也帮你。”
……一时之间,更多的人都说要帮陈悦了,阿光眼见局势越来越失控,气急败坏地叫道,“陈悦,好啊你,你现在是找到了靠山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们在一起是你爸妈你哥都同意了的,你敢分手!我就不相信你不回家,我就不相信你没有落单的时候!到时,我不把你打得哭爹喊娘,我就不……”
“干什么,还威胁人啊!”这声音听来就很威严,而且显得特别义正词严,众人向说话的人望去,原来是派出所的民警来了。
有人大声道,“警官,他不仅对自己的女朋友威胁放狠话,刚刚他还打了她呢,你看,她脸上,就是被他甩了好几个大嘴巴子,现在脸都肿了。”
那警察看了一眼李妙真,笑得一脸深意,“哟,老熟人啊。”
李妙真只是微笑,不说话。
警察又把视线转到了阿光身上,“打女人,你是有多大的优越感啊,还打女人,是男人吗你?分手不分手的,还靠人家爸妈,也不嫌丢人!”
一见警察来了,阿光的嚣张气焰立马就蔫了,话也好听了不少,“这个,我们这个双方父母都同意了的,可不是我强迫她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一直都说不想和他交朋友,他们都同意,但我不肯,我实在是拗不过我爸妈……”
警察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光,“人家不想和你处朋友,你就利用她爸妈,叫她爸妈给她施加压力,这还不叫胁迫?行了,走吧,到派出所一趟,你也走,来做个笔录。”最后这话是对陈悦说的。
两人都去派出所了,这边的闹剧也该散场了,员工们陆陆续续地回厂房去继续工作,有男员工大声对李妙真说,“李经理,刚刚你实在太英勇了,当时我是出来得晚,没有看见,要是看见了我一准把那男的给揍趴下不可,可比那些看热闹的家伙强。”
一名女员工朝那几名男员工看去,一脸嫌弃道,“是啊,当时最先出来的可是有好几个男的,就光在那里看着我们的女同事被打,都不去劝解一下,真是有够窝囊的。”
所有人都在那时谴责,那几名男员工都面红耳赤,当时他们确实是想着看热闹,想着看那个女的被打成什么样,压根没想过要帮忙的,如今被当众这么一说,顿时羞愧不已。
李妙真看了他们一眼,“好了,我们既然在这里能够成为同事,一起做事一起生活,都是有缘分,谁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应
该伸出援手,帮助她走出困境,毕竟,谁能够保证自己能一辈子不出点什么事呢!大家都去上班吧。”
所有人都回到岗位上了,那几个男员工站在原地半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好久,才慢吞吞地进去了。
今年似乎比去年更加的冷,雪下得特别的早,这还不到农历十二月份就下起了鹅毛大雪,反观之去年,一直到快要过年的时候才下雪,而且只是飘了半天的雪,下完了之后,很快就没看见了,等于说去年几乎没有下过雪。
“这场雪下得很大啊!”李妙真站在超市门口,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中飘下来的无数雪花,伸开手掌一下子就落了许多在手上,很快便化成了一点一点的水。
在里面烤火的肖芳一边看着故事会,一边说,“这说明明年肯定是个丰收年,瑞雪兆丰年!”
“从昨天晚上开始下的,下了一个晚上,现在都已经下午了,可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要是今天晚上还下一个整个晚上,这雪可就厚了,我喜欢。”
肖芳拿一块破旧的布塞住了煤炭炉,“这么大的雪,估计是没什么人来了,今天我们早点回去吧。”
“也好。”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李妙真也不进去帮忙着关门,听到身后肖芳把大门给关了,李妙真朝前走了几步,整个人站在了雪地里,雪花全都飘在了头上身上,她连忙把色棉衣上的帽子戴了起来。
等了一会,肖芳锁好了后门,从屋侧一边转了过来,“走吧。”
两人走了有十多米,便见有人往店子里这边跑来,下雪天能见度十分地低,等看到这人时,其实她人已经快到她们跟前了。
李妙真仔细一看,这女的大概五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的大长棉衣,头上套着棉衣上的帽子,面生,不认识,肖芳也看了那人一眼,又收了回来,但是下一秒,那人向这边挥手打招呼,还叫着肖芳的名字。
肖芳一愣,转头看向那人,仔细地辨认着,直到那人走到近前,这才终于认得眼前这人是谁,“美亮,美亮,是你呀!”
“是我啊,大嫂,是我!”那妇女一脸柔和的笑,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听着特别舒服。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不事先和我们打声招呼呀,”肖芳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大大的笑脸,“这么多年,你也不回来一趟,你知道你大哥有多想你吗?每年你就是捎个信来报个平安就算了呀,就算不回来看看那家人,也得看看你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