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三皇子接过云贵妃手里的玉佩,缓缓走了过去,乌采芊十分识相的避让开来。
三皇子来到小郡主的身边,竟是半蹲下来,先用袖口替那小郡主拭了拭眼泪,又双手抚上她的衣袖,
“馨儿不闹了,三叔准你带她走就是了。”
他看向那小郡主泪眼婆娑的眼睛,嘴角含着笑意,眼神里却是透着探索,刺透灵魂一般,惊得那小郡主泣咽之声戛然而止,紧张的双臂都有些僵直了。
“这般要紧的东西,就是在生气也不可如此打砸的,普天之下,多少人想要,都是得不到的,馨儿更应该牢牢守住才是的。”
见她真是吓着了,果然还只是个孩子,三皇子收了那锋芒,将那玉佩上的凤纹,在指尖细细沿着纹理摩挲了一遍。
含着笑意,微微低头,将那玉佩又重新系回小郡主的腰间,动作极其的轻柔,语气也是带着劝慰,只是言辞之下却是暗含了深意。
“我馨儿的东西,我自会守的牢牢的,无需旁人来提醒。”这时一道带着威严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几人都齐齐看了过去,那小郡主更是眼泪一抹,露出惊喜之色,高兴的直直奔了过去,“娘亲,你来啦!”
这场面,最为震惊的当然是乌采芊了,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方才见过面的长公主。
只见长公主,她此刻也是一改在府上的慵懒闲适样子,一整套的公主规制的宫装,整套的首饰头面,尽显端庄,贵气,威仪。
“皇姐!”三皇子已是站起了身,看向这边。
“三皇子真是清闲,这般时辰了还在宫里陪着贵妃娘娘,果真是个孝顺的。”长公主看向三皇子,满眼尽是嘲讽。
“是本宫传霖儿进宫的,也是本宫挽留他多呆一会子的,公主不是也进宫来看太后?”
见长公主出言不善,云贵妃忙上前维护儿子。
“既是如此,那本宫岂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搅贵妃母子,叙母子之情了?”长公主瞟了一眼云贵妃,冷笑一声。
云贵妃脸上憋得有些发红,这皇宫里头,有谁敢在她面前如此的说话,就连那病恹恹的皇后也未曾如此。
只是她,也唯有她,这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女人—夏月牙。
皇帝无论怎么恩宠,可是她心里清楚,在皇帝的心里,她远远比不上这个长女的万分之一。
这个长女,可以说是他的心头肉,掌中宝,就算是太子,还有自己颇受宠爱的儿子,也无法撼动她在皇帝心里的位置。
最让云贵妃耿耿于怀的是,这位长公主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她那高傲的头颅和全然无视自己的眼神,真是让人厌恶至极。
可不管自己吹多少的枕头风,皇帝却是从未有丝毫的动摇,反而是责怪自己小肚鸡肠,不准在责难自己最爱的长女。
想到这里,云贵妃尖尖的指甲不禁刺进自己的手心,自己都未曾发觉痛处,只是一味的将那心头之恨深深刻进眼里,只恐忘了她的模样一般。
“皇姐言重了,只是随母妃来看看小侯夫人作的画,这就要出宫了的。”
三皇子上前恭敬的拱手回道,顺便将云贵妃挡在身侧,以免长公主看出云贵妃此刻的不满。
“咦!你竟是在这里,要知道你是要进宫的,就留你用膳了,一道来就是了,路上也好有个做伴儿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