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正在磨刀，门敞开着，凉启听着这些声音，后背发麻。

他搓了搓手，尴尬而不失礼貌的道：“姑娘，此番已经到了江南，我便是要上街打听一下关于济世堂的事情，您可是要一起？”

济世堂，之前倒是听凉启说过，不过却并未放在心上。

此番既然凉启重新提了起来，倒是让独孤越也放下了手中的短刀。

“济世堂，你们拼了命的也要过来，真的就那么相信济世堂不成？难道这济世堂有通天的本领？”

“这到也不是，不过在其中治愈的人多了，名声便也打下来了。再说了，若是能让主子的病尽快好一些，就算是再远，也是要去的。”

凉启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瞧着独孤越已经在收拾了东西，咽了口口水说道：“姑娘，有个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觉得呢？”

独孤越依旧是低着头。

凉启四下看了看，轻咳了一声，终于是说道：“之前接了戚华秋夫人的那一单子，我们曾经调查过戚夫人……”

果然是不当讲的话，若是有天涯阁的人在此，估计这会变成最高机密。

独孤越猛然抬头，双眼放光的道：“查到了什么？”

“戚夫人，其实就是拜在了济世堂门下。说是为了给自己女儿治病，所以诚心的在济世堂做工，若不是戚夫人是门下弟子，她女儿便早就夭折了……姑娘，您是什么毛病啊？”

凉启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话怎么说怎么都不太对，不过好在独孤越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赶紧就起身，追问道：“你说我母亲曾经拜在济世堂？这些事情我怎么都不知道？那我们只要是去了济世堂，必然是会找到我母亲的线索是不是？”

话毕，她就已经起身，想要冲出去。

凉启却一把就抓住了独孤越，有些失意的道：“姑娘，虽这话本不应该我说，但我还是想要提醒您一下，戚夫人已经死了。找到线索，人也……不会回来的。”

仿佛是一下就让人将自己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扑灭了，独孤越一下就定在那里，接着苦笑一下，好像是在和凉启说，也像是在和自己说：“是，我母亲生前，我从未看见过她一眼，死后，我也不能好好祭拜。正是因为这样，我总是觉得，我母亲好像还没有死，反正没有亲眼看见，就是没事。”

“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凉启轻叹道。

若说是之前凉启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独孤越非要跟着过来，就算是凉启已经说了那般绝情的话，独孤越还是没有放弃。这一路上凉启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真像是之鸢说的那样，姑娘对公子一往情深。

如今看来，竟然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执念。只是因为同戚夫人相处时间太短了，所以想要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一切。

“你这话可是错了，若是了解了我母亲的身世背景，就能找到杀害我母亲的凶手，这样也可以洗脱你们组织的罪名，这样不好吗？”

“洗脱罪名？”凉启自己重复了一下这话，接着就笑了，对独孤越道：“姑娘，我们这种组织，罪名多的是，也不差一件，要不是主子心中有你，我们根本就不在乎戚夫人这个任务。”

不仅仅是朵菊，现在就连凉启也要说仗天涯的心事？她可从来没有在乎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