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爹知道你还想要维护那小子,可是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是莫要同他有什么来往了。”
独孤元临了,不忘加了一句。
“父亲,将我同太子的婚事,推掉吧。”
好像是没有听见独孤元的话,她只兀自瞧着桌面到。
桌上的茶水热了又热,独孤越却并未再动。
“不可,你被苏珉赶了出来,已经让我们在京安丢了颜面,如今太后亲自降旨,与我们是无上的荣耀,你怎可……”
独孤越那时已经站起来了,她平静的对上独孤元的眼睛:“就算是仗天涯做的,也必然是有人要求他这样做的,不将这人揪出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这丫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懂。
可角落中的人,却听的明明白白。
在院子外的梨树下,元姨娘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手中端着的茶具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
可府上哀乐已经响起来了,期期艾艾悲悲切切的声音,笼罩着整个府上空,久久的回荡。
元姨娘咬着牙,勉强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子,却无论如何不明白,为何独孤越知道有人打算暗杀戚华秋?
不应该啊!确实是她们发布的命令,也确实是她们找的杀手,可又为何仗天涯能在现场?
元姨娘仔细想了想,倒是在戚华秋出事后,占据了京安大半个话题,那个本应该炒的最热乎的话题却被压住了。
在太后娘娘生辰当日,仗天涯将独孤越带走了。
这样,他们两个人一起出现在那边的事情倒也说的通了——好在元姨娘的脑子并不通透,只赶紧转回了身,着急忙慌的往东院子去了。
此事重大,必须找老太太商量商量。
当天晚上,独孤元没有拦住,瞧着自家女儿背上了个小包袱,仍旧是一身大红色袍子,亦步亦趋,消失在了自己家门口。
抬眼之间,是雪白的颜色,他瞧着这些雪白随风飞扬,如同是自己不安的心。
入夜,独孤越坐在酒楼之中。
一楼中间,端坐着一位带着面纱,一身洁白料子的姑娘,她双手拂着琴弦,入耳皆是铮铮之音。
虽看不清女人容颜,可只凭琴音,便可知这是一位及其自信自傲之人。
独孤越彭的开了一壶酒,哗啦啦到进了碗里,咕嘟嘟全都灌进了肚子中,最后一抹嘴,笑了。
她本以为自己便是整个京安最自信自负的姑娘,从小到大就没有不敢做的事情,可谁能想到,在这酒楼中,竟有这样出尘的女子。
环形的二楼,可将一楼尽收眼底。
旁边一桌的两个男人将酒斟满,扔了几粒花生米,那些酒后的八卦便随之而来了。
“听闻之鸢姑娘曾经可是在皇宫中做过琴师,那琴艺,就连太后娘娘都赞不绝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