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睿再一次紧紧地将她禁锢，强迫她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慌张，更多地是不可思议。

“苏念，你在害怕什么！苏念！”

“你松开我，松开我！你不是，你一定不是他，你不是…..这不可能的！那个人，明明去了国外，一直都联系不上，不会的.....”

曾经，她想过很多次的和那个人再见面，是怨怒，是仇恨，可是更多的却是无奈。

那个夜晚，那失控的灵魂交缠在一起，那些近乎罪恶的场面，在她的脑海里，深深的烙下印。

与她来说，是抹不去的伤痕！

她不想提起。

当年在海边救起他，那是处于一种医护人员的仁慈，只是当他这样完好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真的慌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

容睿着急了，“苏念，你冷静点，冷静点！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

“苏念！你到底在怕什么！明明是你救了我，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为什么不能面对我！你救了我，到处给我找医生，不就是想让我活下来吗？”

这一声质问，让苏念的心忽然沉入大海，明亮而且有清洁的船舱里，瞬间灌满了水！那是一种窒息的痛，川流不息的水，好像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抬头看着他，看着这张陌生的脸，看着那双幽沉的眸子，一时间，只觉得呼吸困难！

“你......真的是？”

“是！我是！我就是！”

低哑的声音，像是磨砺的山石从她的口中溢出。

苏念惶恐的摇头，而对面的男人再一次重重的点头。

“我是！我就是那个你救过的乞丐，我就是那个十恶不赦，曾经夺走你的第一次的乞丐，我是！”

.........

这一声我是，好像一颗重磅的炸弹在这无烟的车厢里，弥漫。那一刻，苏念恍惚的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出喉咙的声音。

一直扎根在心底的某种酸涩，忽然开始膨胀。

她大口的呼吸，想要这种办法，然自己变得清醒，想要用这种办法，保持清醒，不至于晕厥。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他受伤之后，她满怀的心疼，但是，真的面对这样一个人，真的看着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她忽然，就这么慌了。

手不停的在抖，心脏在那一刻，好像已经停止了跳动，伸手触及他的身体，仿佛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

“对不起…..”

冷寂的车厢里，只有后座上，小狗的低声呼噜，还有彼此的剧烈起伏的呼吸声。

耳边再次想起了他的声音：“对不起…..当年的事情，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