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一苦笑两声，一笔带过的话中不知道有多少苦涩与委屈未曾与人言表过。

“再说了，我记得你现在也很忙的，反正在医院也就是吃药打针还有睡觉，我一个人也可以，如果耽误了你重要的事，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青一，你不要和我这么客气，好不好？你呀，就踏踏实实的养兵，我能有什么忙的，正好这几天有时间，把你照顾好了我才放心。”

于瑞思自作主张的拿纸杯为人倒了杯水递到手边，卓青一抿了几口，干裂的唇边终于有所好转，连嗓音也不如刚才那样嘶哑的厉害。

他叹了口气，卓青一总是如此。

卓青一从来不会坦率的向人言语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是帮助还是爱护，这些都不会，因为卓青一有着自己的骄傲，相信自己能撑起一切。

可在于瑞思眼中，这些都是逞强。

“谢谢你。”

卓青一有些生疏，亦或说是淡漠，仍不能从多日漫无天日的噩梦中逃离。

“你总这么逞强，从我认得你时便是如此。”

“事态所逼。”

卓青一自嘲的笑了笑，竟又推拒起了于瑞思的好意：“瑞思，正好我这里还有些钱，我先将住院的费用打给你吧？”“青一。”

于瑞思竟是十分端肃，让卓青一莫名被气氛中的凝重所感染，有些无所适从：“怎、怎么了？”

“答应我养好了病再想这些好不好？到时候就算你要把医院买下来给我，我也不会拒绝的，肯定照搬全收！只不过你现在是病人，病人就该想病人该想的，比如早些养好身体，或者想不想出去晒晒太阳。”

“好。”

卓青一被于瑞思十分认真的说笑的模样逗笑了，应和着：“我知道了，等养好病我再与你说些。”

于瑞思看到卓青一高兴，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

“瑞思。”

卓青一开始有些困倦了，便倒在枕边，难得向于瑞思倾诉着：“我是真的很感谢你，因为我这几天……我这几天真的很害怕。”

她的嗓音渐渐有些哽咽。

“我觉得每一天都很恐怖，我好像也不是自己了，每一天、每一天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只盼着那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我才能脱离别人的掌控，可事实好像每天都会甩给我一个巴掌，还好……”

“青一，别怕了，有我在呢。”

于瑞思握住桌青一冰冷的手掌，他能察觉出卓青一病的很严重，额头滚烫，手脚却是冷的出奇，好像比所有得了流感的人都要严重。

“好好休息，我一定永远都守着你。”

病痛总是一寸寸侵蚀人的心智的，卓青一头晕目眩，从未觉得有如此抑制不住心中酸楚的时候。

她难得没有从于瑞思的手中抽回手。

或者说她已经懵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