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乐蓉、乐菱把厨房的活儿交给了其他人,阳子也把他的活儿丢给了店里其他人,三个人和云清雪围着坐到角落里一张桌子旁,这里很少人会注意,但是不仅能正好看到整个客栈一楼的情况,还能看到门外街道上的人,四个人围绕着现在客栈里一楼各色各式的人并凭借着以往的经验展开了座谈会式的头脑风暴交流。
乐菱指着客栈外的街道上缓缓走着一个人似乎是有些讽刺的赞叹说道“感觉那个人挺气派呀”
其他三个人顺着乐菱的指向看了过去,那是一个成年男子,身材有些浑圆,一身绣花蓝衣镶金丝,拿着一把镶着各色宝石的剑,脸上一副天之骄子的表情,头仰的鼻孔甚至都要朝天了。
腰上挂着好几块各不相同的玉佩,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身边还围着一圈拿着棍棒的家丁,不断恫吓旁边的路人,似乎是不让路人靠近那个男人,实际上,也没人愿意靠近,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那副架势,仿佛是什么不得了的人在巡街,恨不得能一个时辰才迈一步,生怕别人看不见他多闪亮,多耀眼,那有着冲天鼻孔的脸上做出“凡人,膜拜吧”的油腻表情,本人却浑然不知,自觉帅气不已。
然而,作为旁观者的话,真的,让人,不忍多看,主要是看多了,可能会瞎。
阳子“啧”了一声“好像是东街那边的暴发户,好像是走私发家的,先不说以前,就现在,他那把剑怎么回事,花里胡哨,镶那么多五颜六色的石头干什么,我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一把剑,他侮辱了剑,我表示谴责”
“他衣服真丑,净糟蹋东西,什么审美”乐蓉不同于乐菱的活泼,她说话一向言简意赅,用最少的字表达最真实的情绪。
“你们不要怪他”云清雪一开口,其余三个人都惊呆了,齐齐看向她,云清雪则开始的悠悠说道“你们没发现吗,三四十米的距离,他挪了半天了,步子迈那么大还和原地踏步似得,你们觉得为什么?”
“他为了装逼?”阳子略带疑问的回答。
“非也非也”云清雪脸上略带沉痛,十分严肃接着说。
“我知道有一种病名叫‘不得已’,就是有一些事无法自已,难以自己控制,通俗点就是大小便失禁,你看他步幅那么大,你以为他在装逼,其实他在靠着两腿的摩擦,把屎给夹住,甚至呢,还能推回去一点,所以,他这么做,是为了夹屎”
乐菱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乐蓉也忍俊不禁,越看那人越觉得云清雪的描述意外的贴和极了,阳子则是一边笑一边鼓掌“哇塞,妙啊,没想到兄弟有如此才能。”
云清雪却没笑,表情愈发严肃了“他很可怜的,大家要是平日有些闲钱,多买些白蜡烛,点几支,为他祈福,祝他早日康复”
云清雪又摆出一副痛惜的表情“你们看,这么远的路,他没掉下一坨屎,这是一个多么努力,多么意志坚定的人啊,我建议,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个人称赞他一句。”
乐菱已经笑的开始锤桌子了,引得一旁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阳子也是笑的不行,同时还一边去拉着乐菱“菱菱姐,淡定,淡定,别人都看过来了”乐蓉也不停地笑着,不过比乐菱的动静小的太多了。
“说什么,这么开心”
云清雪被身后突然的一声吓得一激灵,其他三个人很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是易容过的冷灵尘,脸涂的比平时黑,眉毛画的也不精致,还特意画钝了眼角,她身材本来也偏高,看起来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不过熟悉她的四人还是能分辨出来是她。
“刚才在门外就看见你们讨论着什么”冷灵尘说着就自顾自坐在了桌子旁,还拿出了一个东西在手上把玩。
云清雪看见那东西,总觉得眼熟,然后突然一惊“这,这不是那人的——”
还没说完,就被坐在旁边的冷灵尘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的食指抵在唇边“嘘”示意着,然后头靠近云清雪耳边压低了声音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我借来用用而已。”
旁边的三人很显然也知道冷灵尘手里的玉佩哪里来的了,也很显然习惯于这样的事情了。
乐菱似乎是习惯又无奈,用只有这里五个人能听到的低声说“头儿,你别和我说,刚才你就混在那个人带着的一群家丁里。”
“诶,真聪明,平时没白疼你,那家丁衣服刚被我脱下,实在设计的太丑了,真是不忍直视”冷灵尘一笑起来,那眼睛里闪着光,又坏又媚的,果然,不愧是她。
“你们来偷偷看看,这是什么”冷灵尘一边坏坏的笑着,一边给凑过来的四个人展示了她袖子和衣服里藏的白花花的银子。
四个人看到是什么后,相视无言,眼神非常之复杂,都很默契的陷入了沉默……
冷灵尘当即就开始转换语气,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钱财乃身外之物,并且是痛苦的根源,古今多少人,都被这钱财迷了眼睛,最终不得好果,而愿意我来分担别人的这种痛苦,所以,我是在帮他们,我是在做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