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顾南初身子逐渐僵硬起来。
秦北浔错以为是自己身上浓重的酒精作祟,他开口解释,声音里颇有几分被嫌弃的委屈,“战九骁非要我陪他喝酒。”
顾南初动作缓慢的旋上乳液,向前推了一下。
肩膀微微耸一动一下,“臭死了,快去洗澡。”
秦北浔扁了扁嘴巴,有些幼稚的故意在顾南初修长白腻的脖颈里拱了拱,似乎赌气的想要把自己身上的酒精也沾染到她身上。
脖子被碰到,她忍不住笑起来,却只是神经皮层最浅显的下意识反应,手按住他的脑袋,“秦北浔,别那么幼稚好不好?”
别那么幼稚,成年人应该明白,明白乱一伦带来的后果。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乖乖的说道,“那我去洗澡,等我。”
盥洗室门关上,顾南初躺在床上,昏暗的灯光,刺的眼睛很痛,她不由自主的将胳膊横亘在双眸之上。
她迷茫了。
羊水穿刺的目的是什么?
确定她的宝宝有没有病?如果有病怎么办?她要打掉吗?
已经快要四个月了,她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它的存在,和她血脉相连的小东西,因为她才会出现在世界上的小生命。
秦北浔冲完澡出来,顾南初已经睡了。
他穿着宽松的浴袍上床,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宠溺的勾了勾她的鼻尖,“小骗子,说好等我出来的。”
他想可能是第一天工作,累到了。
长臂一伸,把她抱进怀里,秦北浔心满意足的睡去。
第二天,顾南初安然无恙,秦北浔送她到检察院门口,索取一记深吻才离开。
她来到办公室,黄菲菲已经在了。
一上午,黄菲菲总是时不时的偷偷摸摸看她,似乎有话说。
终于,她抬起头,侧过脸,“我好看吗?”
黄菲菲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啊?”
顾南初不耐烦了,因为她的心不在焉,“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黄菲菲狼狈加身,握起了拳头,“明天,我要请假,后来领导会下来检查,明天你一个人需要把办公室收拾一下。”
顾南初冷嗤一笑,当她是好欺负的,两人若是关系好自然另当别论,可是凭借这关系,她有什么义务做黄菲菲的那半。
她又不是慈善家。
干脆利落道,“你可以后天早点来,总能抽出两个小时。”
默了默,黄菲菲垂下头,低声下气的说道,“我后天也来不了,明天一大早,我去医院做人流。”
“……”顾南初一滞,手指甲在面前的记事本上划出很深很重的印痕,斑斑点点,她喃喃道,“会痛的吧……”
“不会。”黄菲菲轻声回答,看了看小腹,“现在都是无痛人流。”
顾南初淡的睐了她一眼,嘴唇翕动,“我说的是宝宝。”
话音未落,黄菲菲面色苍白,不舍,充斥着水光眸,半晌,她忽而自嘲的笑起来,“不被期待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是不幸福的。”
倒还不如让他免于一遭,经受人间疾苦。
顾南初面无表情,“那只是你说服良心的自我安慰而已。”
黄菲菲低下头,是心虚,也是躲避,“顾南初,你总是那么讨人厌,你总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别人,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是被众星拱月的存在,你从来不了解人间疾苦,却总是端着一副你们都错了的仙气去评判别人,你真的很讨厌。”
顾南初勾了勾唇,没有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