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吸了口烟，烟雾缓缓吐出，模糊了他的俊颜。

烟雾缭绕中，他无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小照片。

边缘已经发黄卷翘，看起来，就度过了长久时光。

上面的孩子，抿着唇，轻轻浅浅的笑，小小的尚未长开的五官已经隐隐约约有了长大后的模样。

用指腹轻轻在照片上摩挲一下，他微微勾了勾唇角。

突然，吱呀一声，病房门开了。

他忙不迭把照片放进口袋里，转身走出阳台，迎面撞见了醉醺醺走过来的白冰。

她脸色酡红，脚步踉跄，一看就喝了不少酒。

“母亲。”

“东……东寒啊，你怎么还没走？”白冰突然跌坐在床上，双手拧在一起，眉头紧紧蹙起来，神色不安的样子。

“我留在这里陪您。”季东寒进去盥洗室，不一会儿拿出来一条热毛巾，递给白冰，白冰摇摇头，没有接，直接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牢牢蒙住。

季东寒感觉到手里的热毛巾慢慢变冷了，才幽幽叹了口气，无奈的转回到盥洗室，用凉水冲了把脸。

这一夜，风平浪静。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实际发生的，可能让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和勇气去接受。

一切都变了。

改变了原有的轨迹，改变了他们心里对于未来的向往。

时间一分一秒，安然无恙的走过。

从来不会因为某些人而减缓或者停滞，来阻止一场，噩梦的到来。

翌日

宁安颜早早起来，去了趟超市，买了只老母鸡，给韩越煲汤。

顾南初似乎有些感冒，头昏脑涨的起来，闻着鸡汤的香味跑过去，就看到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宁安颜。

后者抽空扭头看了她一眼，“我煮了鸡汤，一会儿你喝一碗。”

顾南初乐滋滋的点点头，“好的呀，好的呀。”

在厨房里面站了一会儿，宁安颜尝了尝滋味，“可以了，你自己来啊。”

顾南初哦了一声，抬起胳膊，从橱柜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的小碗，盛了碗热乎乎的鸡汤。

刚转身，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滑了一下，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扶在流理台上，稳住了身子，可是手里的碗却扔了出去。

噼里啪啦一顿响，鸡汤撒了一地，碗也摔碎了。

顾南初惊魂未定的站直身子，拍了拍胸脯，“今天，诸事不顺。”

说完，她感觉右眼皮开始跳个不停，她神神叨叨的碎碎念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今天估计是不能出门了。”

宁安颜笑她迷信，又给她盛了一碗鸡汤，“喝点。”

顾南初刚坐下来，手机就响了，是缪诗文打来的电话，让她去事务所取实习证明的。

她应下来，喝了鸡汤，慌忙关上衣服出发去事务所。

明晟律师事务所门口

黄菲菲抱着储物盒从事务所出来，得意洋洋的看了顾南初一眼，顾南初还有点纳闷，怎么她辞职了？

没想到黄菲菲竟然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好久不见。”

顾南初嘴角扯了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