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初秀丽精致的睫毛颤了颤，冷哼一声，双臂环胸。

她深深吸了口气，璀璨夺目的眸子正闪烁着熊熊火光，“季东寒，你才有心理疾病！你看病看坏了脑子啊，你头发蛮多的，营养都养了头发了吧。”

第一次见面，说了没几句话，竟然说她得过心理疾病！

季东寒被怼的有些委屈，他怔忡半分钟才说道，“我用的是问号！”

顾南初冷漠脸，哦了一声，说道，“季医生，您长的挺帅，怎么就是没有脑子么？季医生，你有心理疾病，你妈妈知道吗？”

说完，顾南初也是摆出一张无辜脸，“季医生，我用的是问号哦。”

季东寒嘴角狠狠抽搐一下，作为心理咨询师，一般都是他怼别人的份，他什么时候让人这样怼过！

简直就是职业生涯的滑铁卢，他绝逼不能忍。

他突然抬起胳膊，顾南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到玻璃房外壁，来了个姿势十分标准的壁咚。

“卧槽！”顾南初粗俗的骂了一声，下意识抬腿用膝盖顶向他最柔弱的地方。

而季东寒却早已经有准备，在她还没有完全把腿抬起来的时候，就用膝盖狠狠的将她两条纤细的长腿按压在冷冰冰的玻璃上。

“季东寒，你给我滚开。”他温热的呼吸距离她很近，莫名让顾南初感觉到不舒服。

是男性身上的味道，因为他工作的缘故，带着淡淡的药用试剂的味道，却不是她熟悉的味道。

“顾南初，顾南初，顾南初，顾南初！”季东寒一连喊了四遍她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急促，音量越来越大。

顾南初盯着他的眼睛，仿佛里面有漩涡，很容易很容易就将她沉溺在里面。

如同置身于沼泽地，越是挣扎，越是陷的深。

“顾南初，记住，你的身上没有动脉，你跳楼有垫子，你出车祸是碰碰车，你上吊的绳子是面条，你服的毒是可口可乐，你吃的安眠药是巧克力豆，你的刀是塑料的，只有你想活下去的心是真的，是你的，是红色的，会跳动的，咚，咚，咚——”

“是会跳动的，是我的，想要……活下去的……”顾南初语无伦次的重复他的话。

季东寒满意的挑起嘴角，膝盖缓缓离开，顾南初的双腿瞬间失去支撑点，软绵绵的就要倒下去。

落地的片刻，季东寒一改刚才的咄咄逼人，轻盈空灵的声音，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他说，“顾南初，醒来了，天亮了。”

顾南初几乎在同时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抬眸，看着季东寒略带调笑的眸光，有些迷茫，“我怎么了？”

季东寒意味深长的瞟了她一眼，说道，“你进来投怀送抱，让我一脚把你踢飞了。”

顾南初呵呵一笑，“你神经病啊！”

季东寒一乐，“我妈都不知道我有没有神经病，你怎么知道？”

顾南初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呆的时间越久，越发觉季东寒这人神神叨叨的，不正常。

跑到门口，欠揍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小姐，你的病例。”

顾南初蓦地顿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从他手里抢过病例，大步流星跑出去办公室。

门被砰地一声关闭，季东寒愣了半天，才推开玻璃房门，走进去，坐在木头凳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