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帮她?”秦北浔侧着头,陪着她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走着。
鹅卵石光滑,大小不一,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似乎可以闪闪发光。
顾南初穿着高跟鞋,在上面左一踉跄,右一趔趄,走的可谓是险象环生。
起初,秦北浔以为她没有听到他的话,便没有继续追问,可走了一段距离,顾南初又幽幽开口,“阮凉溪是以前洛城市市长的千金小姐,她父亲双规进了监狱,母亲改嫁,身份一落千丈,几乎洛城的每一个男人,都想染指她。”
“……”
“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她不像我,飞扬跋扈,刁蛮任性,她唯一让人诟病的是她淡漠冷清的性子,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让凡夫俗子在她面前自惭形秽。”
“……”
“就像刚才那个狗东西说的,男人似乎都想要扒光她,看看洛城的清冷美人在床上的样子,是热情似火还是依然冷淡如冰,可不管怎么样,对于那样的女人,只要没有特殊癖好的男人,就会生出内心深处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秦北浔一直没说话,直到顾南初停下脚步,转身看他,他才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
已经走到鹅卵石小路的尽头,顾南初指了指草坪围绕的石凳,自己率先过去。
秦北浔自然紧随其后。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占有欲。”
“对,保护欲和占有欲。可是我呢,秦北浔,不瞒你说,如果顾氏一旦出事,我的遭遇会比阮凉溪难过百倍,我激不出他们的保护欲,只有征服欲。”
“对于阮凉溪,他们只是想要扒光她的衣服,而我,他们是想要扒光我的衣服,骑在我的身上,看我落魄到尘埃里的一面,再将我的脸用力的按压在泥里。”
她不施粉黛,海藻般的长发松松垮垮的绑成一个发髻,干净清爽。
白皙的额头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眉眼低垂,温和的笑容里,有一抹沁凉的平静。
她拎的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可也仅仅只能到明白为止。
秦北浔依旧沉默,清晰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瓣,棱角分明的下巴,就像上帝费心费力费时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顾南初轻轻浅浅叹了口气,深夜温度越来越低,秦北浔甚至可以看到她嘴边呼出的薄而淡的白气。
她两只胳膊支撑在石桌上,托着腮,突然道,“秦先生,你的嘴唇很好看。”
秦北浔斜斜睐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很适合接吻。”即便没得到回应,顾南初继续自顾自的开口。
“……”
“所以,我现在特别特别想……”
她猛的起身,在男人离座前,隔着一方圆圆的小石桌,吻上他的唇,只是唇瓣贴着,没有深入,所以她还可以说话,补充上半句没说完的话,“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