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顾青辞慵懒地推开门,可刚迈进一只脚她就吓得顿在了原地。
她平日里坐着盘账的椅子上,此刻正斜倚着一个墨衣男子,他侧着头歪坐在椅子上,这样懒散的姿势在俊美无俦的俊脸支撑下竟然显得十分优雅。
看到穆玄景,顾青辞下意识心里一紧。
砰地一声,顾青辞反手就关紧了房门,她可不想在明天被爆出红杏出墙的。
随后,顾青辞皱着眉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穆玄景眼眸微抬,语气带了抹不悦,“怎的,本王不能来?”
顾青辞嘴角一抽,拜托,这是太子府,是他穆玄景的侄子的后院!
她无语地走了过去,刚要质问穆玄景想做什么,可她余光一扫就看到穆玄景在看她平时随手涂改的图纸。
顾青辞急了,一把扯过那堆纸,“这不能看!”
这些是她结合北晋兵器和有关冷兵器的研究后随手做的改进版本。
她瞥了眼这些纸张上堪比涂鸦的东西,心里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于紧张了,穆玄景是个锦衣玉食的王爷,他怎么会看得懂这工匠才懂的东西。
然而,穆玄景按住了这一沓纸,眼眸微微眯起,视线紧锁这顾青辞。
这样的视线让顾青辞心里咯噔一声,她总感觉穆玄景这双宛如深渊的眸子一旦微微眯起的时候就像极了追捕猎物的鹰隼,深邃凌厉,志在必得
不知哪来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看穿的猎物!
顾青辞目光急转,然后松开了手,故意白了穆玄景一眼,说道:“原来王爷喜欢偷看别人的画作。”
穆玄景松开了按住纸张的手,再次扫了眼这些涂得乱七八糟的纸,哑然失笑道:“你说这些是你的……画作?”
“那是自然。”顾青辞十分不要脸面地点了点头,然后趁他抬手的功夫将这些纸都拢到眼前,然后卷成一团插进了一旁的柜子。
看着穆玄景审视的目光,顾青辞莫名有些心虚,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男人能看穿她。
此时,穆玄景没有继续说那些图纸的事,而是扫了眼顾青辞,淡然开口道:“雁门关来了消息。”
顾青辞两眼一亮,立刻疾步走到穆玄景对面,急声道:“怎么样了?”
穆玄景将一封信按在了桌上。
顾青辞连忙将信打开,快速地看了一遍,然后眼底跃起一抹清亮。
温良才收到信后,按照她修改的信件内容盗取了虎符,然后将虎符藏在了贺文常的书房。
贺文常是被人从舞姬身上抓住的,据说他虽年迈但沉迷女色,那天正好吃了枚江湖术士做的十全大补丸,结果情绪一激动彻底动弹不了,好几个军医都确诊了贺文常的瘫痪。
尽管瘫痪,但在军中审讯中,贺文常该招的不该招的都招了个干干净净,现在参他的折子已经快到都城了。
放下手里的信,顾青辞唇畔微微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时辰刚刚好。”
她刚要转身,却猝不及防地被站起来的穆玄景抵在桌角。
顾青辞下意识想后退,却被桌子卡得严严实实,见穆玄景压过来,她猛地后仰,只能用双手撑着桌面以此平衡身体。
她眼中闪过慌乱,“穆玄景,我们可是击掌为盟过,只是合作关系,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