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附近的人都在抢汤药,还没什么人围过来,顾青辞当机立断让两个侍卫把人带了过来,防止出现民众恐慌。
人被带了过来,顾青辞立刻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你把事情说清楚了!”
那汉子知道顾青辞是施药汤的,对顾青辞十分敬重,于是不敢耽搁连忙开了口。
“我之前就觉得梁老六家不对劲,明明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也来施粥的草棚,今天我想去送点面饼,没想到隔着门就听到他老娘在哭老六命不好得了瘟疫!”
顾青辞心里的弦绷紧了,立刻说道:“这件事不能耽搁,你现在就带我去,记住在我确诊前不得走漏消息,否则后果自负!”
那汉子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连连点头应了。
很快,顾青辞带了个侍卫跟着汉子去了城西巷子,然后左拐右拐地总算到了一间破旧的瓦屋门口。
那汉子敲了敲门,“梁老六!开门!”
里面本来的动静一下子没了,安静得像是没有人,顾青辞皱了皱眉,沉声道:“撞门也要进去!”
侍卫和汉子一起撞了过去,砰地一声门就开了。
一个拄拐的瘦弱老妇吓得瘫倒在地,尽管虚弱还是哭喊起来,“我儿子没……没病!不要抓走我儿啊!”
顾青辞看了眼那老妇,老妇不知道饿了几天,现在面黄肌瘦,都快没力气站起来了。
于是顾青辞把手里的面饼递给了那婆子,脸色认真地说道:“我是来医治你儿子的。”
给面饼的时候,顾青辞问了梁老六的病症情况,顺势还探了探老妇的脉象、观察她的脸色神态,确定她没得病后把她交给那汉子,还给了汉子一钱银子。
“放心,她身体虚弱,如果被传染这会儿恐怕已经病倒了,你先带她去安全的地方坐一坐,这里暂时不要回来。”
那汉子连忙郑重地点头。
随后顾青辞戴好面纱走进了屋子。
一进去她就听见床榻咯吱响了一声,那梁老六想坐起来可还是无力地瘫倒了,只能虚弱地咳了几声,“你们……咳……你们要做什么?”
顾青辞点起了油灯,正色道:“我是大夫。”
说着,她也不嫌弃这里脏兮兮的环境,直接诊起了脉象。
梁老六看到这么个周身贵气的女子,吓得脸色更差了,“你们不会要杀了我然后跟那些染病的牛羊一样埋了吧?”
顾青辞皱了皱眉,一旦这人被确认感染瘟疫,恐怕就是她想要保下这人也很难做到。
那些人心惶惶的百姓必定会杀了这人以确保不被传染,这也是那老妇人为什么宁可饿死都不出门的原因。
梁老六说了一句话就咳得不停,最后只能奄奄一息地躺着喘气,眼底尽是绝望,他想着他已经被发现肯定活不成了。
顾青辞则是一丝不苟地把他所有病症都记了下来,然后开了方子让侍卫拿去找良姜顺便带些防治疫病的药汤来。
半个时辰的时间良姜就赶来了,她手里没药材是去药铺抓的药。
良姜到的时候顾青辞刚施完针,良姜急声问道:“小姐,这是不是瘟疫啊?”
顾青辞走到屋门口,低声道:“他现在高烧不退,身体越来越虚弱,很多症状和那些染病的牛羊有相似之处,但和他同住的老妇人并没有染病,所以我还不能确定。”
随后顾青辞稀释药汤给梁老六灌了点,剩下的则洒在了梁家的屋子里。
很快梁老六情况暂且稳定了一点,高烧也降下来了,顾青辞略微松了口气,或许会有转机。
顾青辞刚要去查一查梁家周围,没想到突然有一群愤怒的民众冲到梁家门口,后面还跟着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