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青辞一直睡到了靠近晌午才起来,竹苓连忙帮顾青辞的手指换药。
刚换完药包扎好,外头响起了温如月娇滴滴的声音,“月儿来给姐姐请安。”
竹苓皱了皱眉,低声道:“小姐,这绿茶婊很少按规矩请安,可今天足足派人问了好几回,一听说小姐起身就来了。”
顾青辞漫不经心地说道:“让她进来吧。”
温如月很快就进了屋,低头十足恭敬地行了礼,“姐姐,月儿昨晚服侍殿下,今早起晚了,还望姐姐恕罪。”
顾青辞觉得奇怪,可一眼看过去她就明白了,温如月这一行礼就露出了脖子上几处暧昧十足的红痕。
她这才明白,合着温如月是来炫耀的。
温如月又让婢女递了几份糕点,说是送给顾青辞赔罪,然后才以胜利者的姿态扬长而去。
竹苓很快打探了消息回来,嘲讽地说道:“小姐你猜怎么着?昨天温侧妃是巴巴地跑去书房献殷勤了,还装头晕才留下,结果急不可耐地爬上殿下的床了。”
说着她冲温如月送来的糕点啐了一口,“明知道小姐不喜欢玫瑰糕还送味道这么冲的来!”
竹苓抬头,看到顾青辞脸色不太好,她以为自家小姐是伤心了,想来也是,从前小姐那么喜欢太子,于是她连忙劝道:“小姐您别难过了……”
而此时,顾青辞却蹙着秀眉拈起一块玫瑰糕,“你说这是玫瑰味的糕点?”
竹苓怔了一下,小姐不是因为太子宠幸温侧妃才伤心?她连忙点头,“是啊。”
顾青辞用力地闻了闻,然后急切地喊道:“竹苓!拿醋来!”
竹苓尽管心里疑惑,但还是立刻端来味道极浓的醋。
顾青辞心里一凛,她竟然什么都闻不到了,她的嗅觉失灵了!
听顾青辞说完,竹苓一下子就吓哭了,“这可怎么办?”
顾青辞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还宽慰竹苓道:“哭什么,说不定过会儿就好了。”
尽管这么说着,可她自己也不敢确定,毕竟失去嗅觉是很严重的一件事,尤其对于她这个毒医来说,这意味着她丧失了靠嗅觉辩毒的能力。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不知试了多少法子可都不管用,看了几个大夫也没有结果。
直到晚饭后,宁亦痕求见。
听说顾青辞失去嗅觉,宁亦痕立刻把了脉。
他沉思很久,说道:“这脉象竟然和昨晚郡主有些许相似之处,微臣斗胆猜想,兴许是医治的时候沾染了毒液……”
顾青辞皱紧了眉,她刚刚也探过脉象,但没往昨晚的事上想,这么一分析倒是很有可能。
随即她心里一凛,咬唇道:“这就麻烦了,这样的毒素最难清理,而且受影响的是嗅觉,需要很长的时间调理。”
宁亦痕认真严肃地说道:“太子妃您放心,微臣就是用尽整个太医院的资源也要治好您。”
顾青辞心里一暖,说道:“还好也不是危及性命的大问题,倒是你,这么晚过来肯定有事,怎么了?”
宁亦痕见顾青辞问起,迟疑了片刻,然后叹息道:“微臣是来提醒您,玲珑郡主醒了,但她发现自己的脸毁了,把整个屋子都砸了,说……说要将您……”
看了眼顾青辞,他没敢说那些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