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寡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砸到头上一般。她搓着手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我怎么能占你这么大便宜?”
苏清欢笑道:“徐大哥已经定亲,后面成亲要一大笔银子;您又是最稳妥公道之人,我帮您,您帮我。”
孙寡妇只推辞了片刻便答应下来,诚恳地道:“清欢啊,婶子谢谢你。你放心,家里、地里我都给你打理好,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交还你。若是两三年不回来,我让我家策哥去京城把银子给你送去!”
苏清欢忙道不用。
孙寡妇又道:“还有一件事,替你管地就拿你三分利,说出去都得说我贪心;婶子拿两分,另外一分,你捐到村里留作祭祀修路这些用途,这样就没人敢明目张胆来闹事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做好一切准备后,苏清欢安心等待着消息,可是一晃一个月过去,杳无音信。
陆弃不知道第多少遍给苏清欢“洗脑”,“到了京城后,不许离开后院,不许替人诊病,不许强出头……”
苏清欢早已倒背如流,吐槽都懒得吐槽了。
她在给陆弃准备衣裳,春夏秋冬,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准备了十几套衣裳鞋袜。
“记住了。”她低头道,“你别跟我说话了,再说话我走神扎到手指头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抬头看他:“说不定我们能一起进京,即使不能,在京城中也是能相见的……吧。”
陆弃狠狠心道:“进京后你我便形同陌路。”
苏清欢心里一颤,叹了口气道:“你跟我说不见面就行,说形同陌路,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陆弃像最近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把她的针线抢过来扔到笸箩里,把她抱在怀里,长久地沉默。
这家里唯一高兴的就是世子,因为他可以和苏清欢在一起了。
至于陆弃去打仗,他从小习惯了贺长楷和陆弃各种打仗,早就习以为常。
白苏和白芷被陆弃私下里教训过很多次,对回京战战兢兢,总觉得身上责任重大。
这一日,毒烈的太阳高照,村里的土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树上的柳叶都热得打卷,两个人骑马风驰电掣而来。
见到的村里人指着道:“定然是找清欢求医的,咱们村里,出了个神医!”说话间,皆是骄傲之色。
路过的宋氏哼了一声,嘟囔着骂道:“不得好死的小娼妇。”
白苏听到马蹄声,飞快地开门出来看,待看到马上两个汉子都是寻常衣衫,并不是官家打扮,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笑道:“两位有事吗?”
其中穿沉香色长衫的汉子上前拱手道:“我们兄弟从京城中来送信的,敢问姑娘这里是苏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