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泽,荀婉娘现在还是你们宋家的人,是你媳妇,你状告她,想要本官作何处罚?”县太爷问道。
做什么处罚?宋明泽一时间有些茫然,他心里是恨的,极恨。可荀婉娘看到他那欢喜的样子又是真真切切的,虽然她对他做了荒唐的事儿,可那也是因为荀家夫妇两个教导不利,真要是因为这个送了荀婉娘的命,宋明泽于心不忍。
“回大人的话,子不教父之过,荀婉娘脑袋不灵光,做出这样的事儿来,荀家夫妇的责任最大!还望大人明察!”宋明泽道,“至于荀婉娘,来之前家中长辈已经商议好,宋家不要这样的儿媳妇。另外,此事另一个关键人,宋媒婆,还望大人做出相应的处罚,她弄虚作假,已经是违反了媒婆的应遵守的道德。”
说完,宋明泽目光平静的看着县太爷。
宋明泽的诉状上写的是谋害亲夫,单凭这一条,荀婉娘就能送命。
可宋明泽刚才那番话显然又是对荀婉娘手下留情。
县太爷沉吟一番,有点儿明白宋明泽的意思了,他是把这愤怒转移到荀天来跟宋媒婆身上了,确实,若是没有荀家夫妇跟媒婆的谋划,宋家不会应下这门亲事,做不成亲,自然不会出现后来这荒唐的事情了。
“荀天来,这件事儿来看,你跟你媳妇是主谋,虽然动手下药的人是荀婉娘,可她是听你们的话才做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想必没有人比你们夫妇更了解了。你们说什么,她都会照做!这谋害性命的罪名放在荀婉娘身上不合适,放在你们头上才合适。谋害人性命,论律当斩。”县太爷最后一句话跟刀子似的,戳的荀天来直哆嗦。
论律当斩,那是杀头啊。
“大人,不是我,不是我,给婉娘药的不是我,是我婆娘。”荀天来一边儿叩头一边儿说道,“还请大人明鉴,还请大人明鉴。”
荀掌柜的这是直接把责任推到了他婆娘身上。
一直在人群里盯着公堂的的荀夫人忍不住了,猛地推开了挡着的衙役,冲到公堂之上,“荀天来,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那药明明是你给我的,你别当我不知道,那会儿跟后院那些莺莺燕燕胡闹的时候,没少用这些药。我一个后宅妇人,从哪儿能弄了这药?”
指责完荀天来,荀夫人又哭天喊地的朝县太爷喊冤,“大人啊,这事儿跟小妇人半点儿关系都没有,都是荀天来教着我,让我告诉我闺女的。”
荀家夫妇这嘴脸凭空给这闹剧加了点儿调料,叫围观的民众看足了热闹。
“胡闹,公堂之上,岂容你个妇人喧闹?曲折是非,本官自有论断。”县太爷冷声呵斥。
荀夫人一脸委屈的模样,嗫喏的噤声。
齐蓁蓁嘴角噙着冷笑,这荀夫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可那眼睛里却满是算计,从这一点儿就能知道,这事儿她脱不开关系。谋害性命,自是要抵命,可宋明泽没有送命,这主谋又不止一个人,齐蓁蓁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县太爷会如何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