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墨阳忽然露出一丝惨笑,“所以你的意思,我没有倾家荡产,就不是一无所有了?拿着曲家微薄的收入,只是能够活着,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别以为我现在还可以生活,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享受目前的生活。我告诉你,这一辈子,你都是欠我的,我要把失去的一切,从你这里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曲墨阳趁着酒意,仔细地打量着戚水柔。朝思暮想了四年的女人,每个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的面容,但是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看过。
如今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影子,爱恨交织的前任,在眼前的模样,已经让他觉得越来越模糊。他早就分不清,让自己执迷不忘的戚水柔,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们明明是一对佳偶,为什么成了怨侣。
如果说,这些年来,他将戚雨晴当成戚水柔的影子,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在不停地寻找和戚水柔的过往。但是现在,戚水柔就活生生站在他眼前,这张魂牵梦萦多年的脸,已经让他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
“曲墨阳,你的出身,你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吗?走到现在的地步,你失去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我?”戚水柔清冷的声音仿佛远古山林的甘泉,曲墨阳心底那股憎恶和焦灼,逐渐变得沉静。
“当然!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有着完美无缺的人生。会和与我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一个可爱的孩子。甚至于,她会给我事业上的帮助,让我站在曲氏集团的顶端,甚至帝都所有企业的顶端。但是因为你,我投进去了一颗真心,换来的仅仅是你的背叛。为了曲家的声誉,我退而求其次娶了你的妹妹,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人。”
曲墨阳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戚水柔每个字都戳中了他的心,他认为一切都是因为遇见了戚水柔,才会有接二连三的变故。
“那戚家不能给你提供相应的支持?戚雨晴和你不算是门当户对?戚雨晴难道不爱你?戚雨晴比我拥有戚家更多的尊荣和宠爱,作为戚家女儿这个身份,匹配你比我更加合适。你刚才说的那些,统统都是借口。”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你为什么错,为什么失去这一切。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被曲靖取而代之?旁系族人对你的位置虎视眈眈,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儿女情长。就凭你这样的能力和态度,谁都可以将你挤下这个位置。”
戚水柔一直盯着曲墨阳的眼睛,严肃极了,“我当年被算计,是我不够精明仔细,我自食其果。但是我并没有一蹶不振,我知道日子总会继续下去。哪怕是再次面对你,我最初并不恨你。”
“真的?你没有恨我?”曲墨阳不相信。
“你视而不见,我对你如果还有多少的情义,我当然会怨怼。但是后来我想清楚了,如果我对你有同样的爱情和在意,我也不会被人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