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三十一年,四平县,凤阳村。
刚过了正月十五,天还未回暖,这么冷的天气,很少有人出门,家家户户都躲在屋子里燃着炭火取暖。
北风萧瑟,吹的破旧的茅草棚子一直晃个不停。
“大家跟我来!去捉奸!”
突然起头的喊声,刺醒了熟睡中的村民,凤阳村里很快就犬声乱吠,伴随着惊心动魄的喧闹声,村民们朝着村西头的苏家奔去。
“嘭嘭嘭!开门!捉奸了!”
“我们凤阳村怎么会有这么下贱的人!”
苏家鸡飞狗跳的热闹起来。
宋青衣躺在床上,衣着单薄,瘦弱的身躯被风吹的瑟瑟发抖。
有人踹开屋门闯进来,虎视眈眈地围着宋青衣,拽着她的头发拖下炕,如遗弃的死物一般被丢到院子里,村民的面容皆是带着鄙夷和憎恶,更为眼前的场景添了几分诡谲。
耳边明明什么响动都听得到,可就是醒不了。
“哗!”
一盆刺骨冷水兜头泼下。
“啊!”
宋青衣瘦弱的身子直打着哆嗦,艰难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一道道鄙夷的眼神,首先见到的,就是婆婆和小姑满眼的失望厌憎,而生母柳氏和阿姐宋青怜,也面露嫌恶地死死盯住她。
阿姐宋青怜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暗藏的恶毒,生母柳氏牙齿紧咬,眸间压抑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兴奋光亮。
宋青衣心头一颤。
“滚过去吧!”这时,一个光着膀子的胖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被人揪着耳朵一脚踹到她身边。
火光之中,宋青衣脸色发白的认出来,这是村南头王屠户家的傻儿子!
“真是个贱人!一个成了婚的妇人,竟然能干出偷汉子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一口恶臭的唾液喷到宋青衣额头上火疤上。
什么?偷汉子?
这一条罪状下来,直接将宋青衣砸得眼前一黑,瘦弱的身躯晃了晃:“我没有……”
然而,一只男式帕子,无情的丢到她面前:“贱人!这可是从傻子身上搜出来的,你敢说上面绣的不是你的名字?”
一旁,宋青怜伸着脖子凑上去看了一眼,眨动着一双秋水含情眸,话似是无意出口:“这就是阿衣的绣工呢。”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