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慌,急忙挣脱出来,跌回座位上,头上的帽子掉了,头发散做一片,让她看上去有些狼狈,杏眸中的锋芒也渐渐的暗了下去。
“你太过分了,你太欺负人了。”
她六神无主,心有不甘,她想像池荆寒这样,随随便便就能拿住别人的小辫子,逼得人无法反抗。
可想要拿住池荆寒的小辫子,哪有那么容易?
他浑身铜皮铁甲,刀枪不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想到一步,他都已经走出了十步,这样的人,谁能打败他?
她哪知道,池荆寒的弱点,就是她啊。
所谓当局者迷,就是林楚楚现在的样子。
就在她颓废下来的那一瞬,池荆寒满腔的怒火和醋劲儿一下都没了,他甚至还觉得自己十恶不赦,居然又让这个自己心尖上的人心痛成这样。
他的心,比林楚楚的心要痛上十倍,百倍,甚至千万倍。
在这种揪心的感觉牵引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去选择了妥协,轻声细语的安慰她,否则,他可能会因为过于心痛而英年早逝的。
池荆寒弯下身,捡起她的帽子,坐回到她身边,轻轻的给她戴上,将她的长发挽到耳后。
“我过分?我怎么觉得过分的是你啊,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我身边逃走?”
林楚楚抬起她通红的眸子,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弱小无助,却要努力的挺直腰板。
“我也想问问你,池荆寒,为什么你总要欺负我?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也是个人,又不是一个物件,可以被你揣在口袋里,锁在抽屉里,
凭什么我连一个异性朋友都不能有?就因为我和他有一段什么都不算的过去么?那要照你的理论,你对程初夏说过要娶她,我现在是不是该和她拼个你死我活啊?”
她说着,竟就不争气的哭出来,眼泪一颗一颗的打在池荆寒的手背上。
池荆寒本来想说,你和她不就拼过么?
在医院的时候,拽着程初夏的头发把她丢开的女汉子,也不知道是谁,程初夏估计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么收拾过。
要是被池安娜看到,肯定要拍下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反复看,因为实在太大快人心了,程初夏当众公开她丑照的时候,她都没敢这么打程初夏。
可看到林楚楚的眼泪,池荆寒挖苦她的话都没说出口,叹了口气,道:“别哭,有话慢慢说,你说,我听着就是了,我都听你的行不行?”
他替林楚楚擦去眼泪,没想到越擦越多,他越是温柔相待,她的眼泪就越是掉不完,心里爱恨交织,矛盾至极。
“好了,别哭了,叫别人看到,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池荆寒将她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用力挣脱着,拳头打在他的胸口:“你放开我,我讨厌你,你不许碰我,放开我……”
“你别哭了,我就放开你。”池荆寒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