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不是说了吗?她的衣服由别人来设计!”
卓凌晚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低头站了起来:“我知道,只是她不满意,所以才”
“她不满意可以让那边改!”他的语气很重,声音却不忍提高。卓凌晚终究是他放在骨子里疼的,哪里舍得严厉斥责。他伸手将稿子从她手中拿走:“以后,不许碰这些!”
说完,拿着东西往书房里走,把稿纸锁进了书房的抽屉里。卓凌晚跟出来,挺着个肚子眼巴巴地看着他把东西锁了,两只手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似的捏着,好不可怜。
郁靳弈走过来,两手落在她的臂上将她拉近,他的脸几乎与她的脸贴在一起:“凌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你能过得好一些。你受了太多的苦,我不能再让你有一丝一毫会受到伤害的可能性。”
这话将卓凌晚那一点不满彻底压了下去,已经感动得低下头,点了头,却还是有些不自在:“我以前受的苦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这么在意的。再者说了,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就该同甘同苦的吗?只许你无尽保护我,我却不能做什么,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帮我照顾七月,能陪在我身边,就是在帮我了。”
“你真是很容易满足啊。”她忍不住奚落他,勾起的唇角有了撒娇的意味。郁靳弈的指落在她的脸侧,像捧着珍宝一般,拇指轻柔地在她的脸侧划着,他的眸光温柔,唇慢慢弯起,在她的唇上沾了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凌晚,我喜欢为你做事,喜欢保护你,所以不要有负担,好好承着我的好,因为这样,我也会觉得很幸福。”
他的唇离得很近,气流一点点落在她的唇上,直暖入她的心窝。她动情地点了点头,因为他这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红了脸,也因为他的话而感动。最后,她主动踮脚去吻他的唇角:“郁靳弈,你真是太好了。”
在她要退开时,郁靳弈的臂一紧,压在了她的腰上,重新将她压了回去。“就这样?”他的眼眸里盛了明显的火光,几乎能将人灼化。卓凌晚看出了他眼睛里的意图,紧张地偏了脸,他呵呵低笑起来:“都快做妈的人了,还这么容易害羞。”而后沾着她的唇就是一个长吻。
好久,才气喘吁吁地退开,手已经落到了她的腹部。
“七个月了?”
“嗯,下个星期就有七个月了。”
他的神经绷了绷,指尖都有些僵。
卓凌晚伸手握上了他的指,已然明白他紧张的原因,“放心吧,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呆够十个月的。”
他虽然点头,但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显然孩子没有平安生下来,他是不放心的。
孩子接近七个月的时候,郁靳弈更加谨慎,甚至将七月送去了学校。如果不是卓凌晚强烈反对,还差点送去了二十四小时全托。
即使勉强同
意不让七月晚上呆在学校,也规定不准七月和卓凌晚单独呆在一起,而且无论什么时候,卓凌晚身边都不能少人。他简直把她当成了一只国宝熊猫。
卓凌晚能理解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夸张的方式保护自己,不觉得麻烦,反觉得幸福。时间缓缓过去,孩子越动越勤,去医院产检时,医生欣喜地告诉她,孩子很健康,各项指标都达到了。
“适量运动,但不能太激烈,保持良好心情。”医生热情地嘱咐。
卓凌晚转头,看向旁侧的郁靳弈。他的手机不停地闪烁着光芒,一直有人来电,但为了陪她来做产检,直接调成了静音。
听到医生说这些,他配合地点头,眉宇里的谨慎却没有散开。出门时,他一路护着她,生怕她被撞到。
走过的孕妇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卓凌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脸,透过镜子,看到背后捂嘴笑的玉嫂。看到郁靳弈这样护着卓凌晚,她也是开心的。
卓凌晚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一只手抚在腹部,默默和肚子里的孩子交流:“宝贝,爸爸这么保护你,你一定能足月出生的。”其实,这个结果,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当然,许多事情越是笃定,越容易出问题,卓凌晚并不知道无尽的麻烦正在朝她靠近。
产检后的第二天,卓凌晚正在睡觉,突然被敲门声惊醒。她走出来,看到的却是程园。
她捧着手机,满面歉意:“是这样的,叫何雅的那位客户一直在联络你谈衣服的事,可您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她打电话到了我的手机上,要我跟你联系,说事情很重要。我也试过打你的手机,也没有办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