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呼里带了满满的情愫,似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心事。结婚三年,痴等三年,都不曾听到过他这样地呼唤过她。
卓凌晚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了,曲子桓所做的比起她的变性,不过小乌见大屋。更何况,一切的根源在自己,他曲子桓也是受害者。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子晃了晃,再次出声:“曲子桓,你走吧。我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痛苦,你不过给我带来一次报复,算什么?离婚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搞定的,不会再缠着你,也不会影响到你和矍冰雪的婚礼,你们想什么时候结,都没关系。不过,曲子桓,这一次,我们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曲子桓用力扯紧了眉头,痛苦的表情不仅没有减缓,反而更重。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他恨了三年,却
有些感情,说不出口,因为责任使然,他宁愿自己那点小小心思一辈子隐埋,也不想让她知道。
卓凌晚抬头,来看他。她终于敢直视他的眼睛了。
这三年来,她对他,除了爱就是愧疚。有时她会忍不住想,无止境地容忍他的冷漠和疏远,甚至接受他对矍冰雪好和对她的冤枉,真的是因为爱他吗?或许,愧疚的成份更多。因为,任何一份爱都经不起他人的分享,而愧疚却能让人承受一切不公平。
因为愧疚,就算对着他,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从中看出他的怨,他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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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他们扯平了,谁都不欠谁的了。
说完这句,她起身,往外就走。尽管打击让她步履蹒跚,但依然一步一步地踏了出去。以后的路,是她自己的,再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扶!
走出老远,她依然听到曲子桓在背后低低地出声:“凌晚,对不起。”
她扯开唇角,苦苦地笑了起来。该说这话的,是她才对。从一开始,她就错得离谱,才给所有人带来如此深重的疼痛。
曲子桓和最爱之人的三年分开,卓成商的心脏病,以及余文致的悲伤,白秋萍的烦乱都是她带来的。
她对不起所有的人,所以,她要用力去弥补,去偿还,一点一点地将所有的债偿清!
现在,她不欠曲子桓的,她终于尝到了一点点轻松的滋味。原来,轻松是这样的感觉啊。
卓凌晚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她只喝了一杯酒,却醉了。酒量虽然不好,但也不曾这样差过。卓凌晚搞不清楚,是因为和曲子桓两不相欠了觉得轻松而不胜酒力,还是余文致话里透露出对她的放弃和怨恨令她悲伤,降低了她的酒力。
她趴在桌上,怎么都理不清思路,由着一声声手机铃音不断地狂响。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原本一直眯着眼的她睁开了眼,惊讶间看到了郁靳弈。她傻傻地扯开了唇角:“你怎么会在这里?”
郁靳弈狠狠的绷起了唇角:“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这么晚都不回家!”
“电话?”她这才去找,最后在桌面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她扯起了唇,“不接电话,你不是也找到我了吗?”
郁靳弈的唇绷得更紧:“是酒保替你接的!有什么事情非得要喝酒解决,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
他看起来很生气。只是昏昏沉沉的卓凌晚意识不到,不停地对他傻笑,而后伸臂抱紧了他的腰:“我好困。”其实,醉人的永远不是酒,而是心。她懒懒地想着,把头窝进了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郁靳弈原本满腹怒火的,但看她这样依恋的样子,终是发不出来,只能抱着她走出去。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把她放在了后座,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直到确定她躺好了才去开车。卓凌晚在里面睡了一会儿,吃力地爬了起来,感觉眼前晕晕的,身子晃了一下,差点跌下去。
前面开车的郁靳弈阴了一张脸:“喝了那么多酒还起来做什么,好好躺着。”
卓凌晚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没有听话,自顾自地咦了起来:“我明明没有喝醉啊,怎么头这么晕?酒保明明说那种酒只有十几度,那么一小杯,以我的酒量是不可能醉的啊。”
“你难道忘了,有心事的时候一杯就醉吗?”
“是吗?”卓凌晚摸了摸脑袋,“你怎么会知道?”她好像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