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的话要在矍冰雪回来、他无数次无条件地选择信任矍冰雪、无尽地伤害她,而她知道了他和自己结婚是因为父母的逼迫后说出来?
她已经清楚地知道,他不可能爱上她了,说出这些话,除了让她狼狈难堪,还有什么意义?
她今天已经够狼狈了!只是,她没办法告诉他。
从另一个男人身上得到的伤,没有必要由他来治愈。
她强打了精神,开口,“其实你完全没必要”
“从结婚那天起,我就没想过离婚。不管矍冰雪回来还是不回来,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曲子桓果决地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声音依然淡漠,但他的语气却坚定。
卓凌晚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的背。曲子桓从不轻易承诺,一旦承诺,就会兑现。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如果想要得到正常的婚姻,和曲子桓继续下去才是正道。曲子桓知道她的底,曾经是她的兄弟,尽管恨她,却绝对不会让外人欺负她,也不可能嘲笑她,如果他真能接受自己
最重要的是,要经历的难堪已经过去,他们不需要从头开始,不需要面对那些无地自容的场面。如果和郁靳弈
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不过,想必他们没有以后了。郁靳弈今天整个过程中的表现都让她深深地意识到这一点。
也好,他们本就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那之后,七月依然会来工作室玩,她也会无条件地接纳他,还会给他设计衣服。但,绝口不再提参加服装大赛颁奖典礼的事。
只有晚上,当她打开那个比赛的官方页面时,会偶尔轻叹。这终究是她的第一次成功,放弃,并不那么容易。
不过,最后她还是发邮件表示退出??。
主办方第二天就给她回了邮件,在极力赞赏了她的才华之后,要求她再考虑考虑领奖的事。终究,她是唯一一个全票通过的,得到第一名好成绩的重量级选手。
看着那篇热情洋溢的邮件,卓凌晚呆愣了好久。明知道结果不会改变,却久久不敢下手再次拒绝。
“妈妈!”七月熟门熟路地跑进来,脸上乐呵呵的,像一朵盛开的花儿。卓凌晚低身去迎他,把他抱进了怀里:“七月今天怎么这么早?”
七月把小脑袋在她的颈子里用力磨了几个回合,这已经变成了他的习惯动作。磨完才抬头,眨巴着两只大眼开腔:“今天爸爸带我来的啊。”
卓凌晚的心跳直接漏掉一拍,抬头时,见郁靳弈正抿唇站在门口,目光深幽地锁在二人身上,却并没有与她对眼。
“哦,郁、先生。”卓凌晚局促地朝郁靳弈打招呼,眼眸跳得有些乱。她知道自己应该保持风度,却发现在他面前很难做到冷静自持。
在心底骂自己没用,她将七月抱了起来。似乎只有把七月挡在胸口,才能减少郁靳弈身上
散发的那股强势的攻入感。
郁靳弈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但他的气场总是能迫得她呼吸不畅。
程园红着脸给郁靳弈端去了茶水,在他面前,再矜持的人都会失去原形。
终究是大门大户出生的,卓凌晚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礼节地点头:“郁先生请坐。”
郁靳弈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也只是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而后越过她,坐入面前的沙发。
精致的布艺沙发本是十分普通的物件,经他一坐,竟有了帝王宝座的味道。卓凌晚摇了一下头,直觉得自己的脑子出问题了。
“妈咪昨天给七月画的那件漂亮衣服,七月现在想穿了。”七月的话拯救了她,卓凌晚不好意思地向郁靳弈颔首:“郁先生先坐下下,我带七月去试一下衣服。”
而后,逃一般跑进了设计室。
房间里,七月把自己脱光光,摩拳擦掌,不知情者以为是要打架。卓凌晚唇角抿着温柔,把新做好的衣服套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