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上吊...”
白烈看着苏信那天真的脸蛋,竟小小的笑了起来。
就这样,每个晚上,两人在公园里每天都做着游戏。
白烈每天早上看着那些孩子玩着,晚上便手把手教着苏信,两人很快打成了一片。
苏信收获了他从没有感受过的友谊,而白烈则第一次收获了小小的快乐和责任...
苏信每天都会坐在秋千上和白烈说着一句又一句话,无论是自己被欺负,被辱骂,被嫌弃,还是自己的无奈,自己的心酸,自己的无助。
每个星期都有那么几天,两人坐在秋千上,吹着寒风,即使刺骨,但两人似乎没有感知一般的自然。
吹着寒风,讲述着故事,苏信讲了一遍又一遍,白烈也听了一边又一边,但是谁也没有嫌烦。
每每这个时候,苏信总会惊叹道:“幸好我有遇见你这个朋友啊!”
但白烈总是笑笑,心里那个心结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他害怕说出来会让苏信伤心,但是又怕不说出来伤害了“朋友”这个词语...
就这样,每天都是这么过着,在旁人看了十分枯燥,但两人每天都快乐不止。
终于有一天...
白烈在游戏后真的忍不住了,他很迫切想要和苏信说自己心中的那个心结,但是他不想给苏信太大的伤害,但是...他觉得自己不得不说。
“那个...”
白烈开口道,他平时很少说话。
“怎么啦!”
苏信还沉浸在刚才游戏的快乐之中。
“那个...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可以...可以吗?”
白烈试探着说道,苏信满口答应道:“当然可以啊!一直都是你听我说,我有时候还疑惑着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你说吧!”
白烈还是有一些难以开口,话到了嘴边就是难以启齿。
“呼——!”
白烈长呼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说道:“我其实...”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喂!小信!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在公园里疯跑啊!啊?你天天那么晚回家是不行的喔!快回家去!”
一个大妈说道,苏信歪着头有些许疑惑,指了指旁边的白烈问道:“你...我一个人?”
“对啊!真的是!你傻啦?天天一个人在这里疯跑,别人以为你神经病呢!”
大妈继续说道,脸上多了一点嫌弃。
苏信摇了摇头,转身望着白烈:“为什么这样子...”
“我...”
白烈刚想说些什么,但还是被苏信打断了:“我知道你可能有什么苦衷,但是...我们...说白了我还是没有朋友对吗?啊?!”
说着说着,苏信慢慢抽泣起来,那个大妈看见了,一脸嫌弃的走开了。
苏信没有停下,还是不住的抽泣着,嘴里还不断的说着:“呜呜~!为什么?我还是没有朋友是吗?我不配有朋友!对!我就是个怪人!别人都只是会嫌弃我!”
苏信用袖抹了抹眼泪,然后继续说道:“我不会怪你的,这段回忆我会一直留着...你走吧,我觉得我们现在根本说不上话来!”
白烈还想再说些什么,几遍之前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但是他还想说什么。
可还没有说出来,苏信就疯一般的跑上街去,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漆黑一片的街道上奔跑着。
白烈愣着,脸上毫无笑意,他现在只有满身的罪恶感。
白烈深深鞠了个躬,和苏信一样,鞠了个躬,轻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便坐在了秋千上,愣愣的坐着...
从此...那个孩子再也没有来过,但是白烈还是呆呆的坐在了秋千上,望着前方。
他没有在等待着什么,也没有在准备什么,他只是在那里坐着...
忽然的一天...
“砰!”
白烈突然掉下了秋千,不算是掉下秋千...而是,跟之前一样,穿了过去...
白烈吓了一跳,但还是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试了试,这一次已经没有了新奇的感受,而是冷笑了几下,带着满身的负罪感,继续带着满眼空洞走向前方,当然是毫无目的的...
......
穿过墙,又到了繁华的街道上。
白烈望着两旁的小贩,嘴里嘀咕着:“饿...好饿...饿...想吃...”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根本就抓不到什么东西,身上满满的罪恶感也让他压不过气来。
他脑子里全都是与苏信的回忆...
一次次玩耍,在公园中奔跑着,窜上窜下,没有任何拘束。
一次次谈话,在秋千上倚靠着,三言两语,总是无法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