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梨腿脚发软,颤颤开口道:“听见了。”停顿后,她说:“陈也,有问题要和父母好好沟通,你也不要难过,我看你父亲也是喜欢你的。”
初梨知道,她嫁给陈也两年后,安丽*屏蔽的关键字*,死在陈也的手里。
他这人总是说话算话的。
就像当年说要在她的胸口上黥上他的名字,就一定会动手黥字。
陈也低头看着她颤抖的睫毛,起了兴致,问道:“可怜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初梨想到那个总是在深夜里独自坐在窗台抽烟的男人,灵魂深处透着孤寂哀寥,她心里有点难受,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父母也是爱你的。”
陈也嗤笑:“好了,我不想听安慰,我不需要。”
不需要悲悯,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他是陈家的独生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高贵太子爷。
即便没有人爱他,他也是被供着的大少爷。
陈也抬起下巴,使唤她:“去给买瓶水。”
夕阳绵长。
初梨想一跑了之,但她不敢,跑的一时跑不了一世,她买完矿泉水给陈也送了回去。
他还站在那个小巷子里,初梨把矿泉水交到陈也的手里,逆光而立的少年轮廓清晰,眉骨精致,散发着的浅浅香味像五月时才盛开的鸢尾。
初梨睫毛颤动,轻声轻语的问:“我能走了吗?”
陈也凝视她半晌,初梨真的很乖,校服整齐,一丝不苟,半点出格的事情都不敢做。
初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轻轻的放在他的手掌心,说:“给你吃,我走了。”
她小心翼翼探查陈也的表情,看他没有阻拦的意思,心神松懈,快步离开。
陈也剥开外面的包装纸,把棒棒糖放进嘴里尝了口,清甜滋味顿时溢满口腔。
很甜。
特别甜。
他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糖。
陈也舔唇,突然想尝尝,初梨是不是也和这颗糖一样的甜。
陈也走到巷口,顾程看见他叼着根棒棒糖,脱口而出,“操,短短几分钟你老子说了什么,居然把你给逼疯了。”
陈也冷淡的眼神幽幽扫过去,“滚。”
顾程问:“哪来的啊?”
边上的赵文杰说:“我刚才看见初梨从同样的方向跑开,肯定是陈也从初梨手里抢来的。”
顾程还没见过陈也欺负妹子,头回撞见觉得很新奇,他小声嘟囔,“陈也怕不是真的要栽在尖子生手里。”
赵文杰不太认同他的话,摇摇头说:“不至于吧。”
陈也最多就是看初梨长得漂亮,心血来潮才会在她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赵文杰这辈子也没见他动过真心。
初梨貌美但太柔弱,打死赵文杰也不信陈也会真的喜欢上初梨,为她至死不渝。
退一万步而言。
赵文杰觉得被陈也看上绝不是好事,心肠极狠,变态偏执的性格早就不知被歪曲成什么样了。
陈也是原始野蛮生长的凶兽,极端残忍,初梨那么弱的性子,碰上陈也只剩被玩死的命。
初梨回到家里面,发现客厅多出两箱行李,沙发上坐姿端正的女孩就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赵合纯。
父母坐在赵合纯对面的位置,他们身边的初原脸上表情很不好看。
初梨放下书包,明亮的眼神停留在赵合纯身上,“小表妹,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赵合纯扬起虚伪的笑容,死死按住对初梨的嫉恨和不满,她说:“梨梨,我已经正式转学到七中,以后我要借住在你家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初梨知道她小婶婶平时来蹭吃蹭喝伸手要钱犹觉得不够,还要赵合纯来白吃白住。
赵合纯借宿这事躲不开,初梨的父亲即便是为了当初的恩情,也不会回绝。
初梨转动起圆溜溜的眼珠,脸上表情单纯:“可是爸妈,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给小表妹住了。”
三室一厅的房子,他们一家四口刚刚好。
初父脸色凝重,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
赵合纯开口道:“梨梨,我们可以一起.......”
初梨微笑看着她,回绝的果断:“不可以。”
赵合纯愣了又愣,讪讪道:“我还没有说什么事。”
“不可以。”
初梨说:“我有*屏蔽的关键字*病,我们睡在一起会传染给你。”
“......”
赵合纯觉得初梨真的变了很多,绵中带刺,还处处都是在针对她。
她勉强按住火气,说:“*屏蔽的关键字*病不会传染。”
初梨说:“会呢。”她对初原眨眨眼,无辜问道:“是吧哥哥?”
初原抖着腿,吊儿郎当闭着眼睛瞎说:“是啊,*屏蔽的关键字*病就是传染病。”
赵合纯忍了又忍,强撑着笑:“我不介意被你传染。”
初梨朋友不多,所以上辈子对这个同吃同住的小妹妹推心置腹,什么好事都想着她,处处退让,把她当成可以分享心事的闺蜜,所有的秘密都说给她听。
这辈子不会了。
她又不是傻子。
初梨眨眨眼,眼神无辜,手心捂着胸口,她认真的说:“我是*屏蔽的关键字*病患者,和别人睡一张床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