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姬然沉默半晌，对于“神”来说，众生不过是蝼蚁和牲畜罢了，以这种角度来说，初提议的做法不算过分。

“不行！”

“姐姐！就算是你，想要按部就班的重掌规则也至少需要数个纪元的积累，而借助冥界之力，或许几百万年你就能同时掌控死亡、净化、吞噬三种规则，那时的你足够与苍天一争高下！

难道……你是在怜悯那些亡魂吗？”初质问道，助空姬然重登神座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

如果空姬然留在冥界吸收亡魂之力，岂不是能够时时刻刻陪着她吗！

“奥尔托伦索当年屠杀的后果你也看到了，神心破绽可谓致命无比，我不能重蹈他的覆辙。”

“姐姐，你和他有本质的区别，你掌握着净化规则，神心破绽导致的心魔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严重，与你得到的利益相比，这点风险算的了什么？”初实在是理解无能，明明是唾手可得的东西，空姬然为何一再拒绝。

瞥了一眼对面那张由于情绪过激，蒙上一层胭脂红的绝世容颜，空姬然淡淡道：“初，掌控冥界无数纪元，你的轮回规则与冥界本源应该早就不分你我了吧。”

听闻此话，初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她知道空姬然看出来了。

“如果我真的大肆吞噬冥界的亡灵，冥界本源必然受损，你的大道境界也会因此大幅度跌落！这种蠢事你也敢提出来，我从前是这么教你的吗！”说到最后，空姬然忍不住大声斥责道。

“我……”

“行了”，空姬然轻轻拥住似乎还想反驳的初，低声道：“不用担心姐姐了，再怎么说，姐姐也不会憋屈的死在主界之外的碎片大陆上。”

闻着那股既陌生又熟悉的幽香，初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陌生，是因为那股味道比从前有所改变。

熟悉，是因为那股“味道”依然如初。

“初，陪我去奈何桥边上看看吧。”

“好。”

空姬然在前面袅袅婷婷的走着，初在后方亦步亦趋的跟从，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垂腰的如瀑白发，紫水晶般的眼眸转了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要死了，谁……谁能帮我照顾妹妹？”

一缕微弱的声音传出，带着遗憾，带着不甘，带着哀求，像是跨越千古而来。

“这是冥界的特色吗，亡魂表演？”空姬然停下脚步，背后心神恍惚的初一个不注意差点撞到她的后背。

回过神的初抬头一看，发现两人的前方正有一个带着一张似哭似笑的鬼脸面具的亡魂，脱离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亡魂队伍，缓缓向两人走来。

“神血、妖血、佛血都已浇在它的身上，马上就要轮到我了，我死不要紧，可谁能帮我照顾妹妹，她还太小，我放心不下……”

“妹妹……”

“妹妹……”

一开始空姬然还能耐心听下去，但这三句话不离妹妹是个什么意思！

械族造的人形复读机？

“不，姐姐！”初少见的拦住了不耐烦的空姬然。

“这家伙，竟然是冥界亡魂中的异类，至情之魂！”